虽然挑事的是她自己，不过万可琳有些敬佩他的变脸之快了。
刚才还是一幅目睹出轨现场、捉奸在床的质问嘴脸，稍一撩拨，又立马一脸开心的贴过来。
就不能有点骨气，坚持本心来声讨一下她玩弄他感情的行为吗？
最好能恶狠狠的骂她几句，站在灯下指着灯泡发誓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好让她不费力气的甩开一切关系，回到那个独自搞钱的时候。
而不是随便哪个人都来敲她家门。
就在万可琳出神这段时间，何登文整个人已经又覆了上来，男人的身体挡去身后昏黄的灯光，在万可琳的身上挡出一片阴影。
“嗯？”刚刚回神的万可琳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眸子。
黑棕色的眼瞳在晃晃悠悠的刘海下反射着她的样子，何登文低下身，他的脸也在万可琳眼前慢慢放大。
“唔！呜……”
本来看她像是出神，想着再偷偷亲她一下，结果她一抬头就发现了他的打算，伸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差不多行了，你到底是想来说什么？”万可琳手腕一转，掐住了他的下巴，何登文的下颚被她捉住，被迫抬高了头。
万可琳看着他被捏到一起的脸颊，感受着手掌里的柔软，忍不住用力捏了捏。
“啊？你不是来道德谴责的，那你来是想干嘛？劝我回头是岸当个好女人？还是说……来毛遂自荐？”
“唔……唔使”
他想说“不是”，但他自己知道，万可琳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那微微下垂的眉眼之间流露出了被人抓到尾巴的难堪和羞怯，脸颊两边肉被她捏到一起，鼓着的嘴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何登文，你喜欢我吗？”万可琳看见他这个样子，抛出了问题试探他。
“唔！”
何登文瞪大了眼，他看着万可琳的脸试图确定她的真心，但她面上没有一丝关于恋爱的羞涩痕迹，反而无所谓地像是在确认明天天气一样。
“还是说你只是想跟我上床？”
“我不是！”
面对着万可琳有些锐利的视线，何登文抓着她的手腕，把自己的脸从她手轻轻里挣脱出来，表白着自己的想法。
她怎么能把自己想得那么低级呢？他和她身边的那些男人不一样，他……
他和学姐交情深？也许他这么想，但对方明显不是，甚至再见面的时候万可琳对他的印象都开始稀薄起来了。
一见钟情？又不是，甚至他一开始还被万可琳吓到过。
因为她帮过自己，给了他难得的喘息空间？这又算什么？
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的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情”吗？
何登文身体挣脱出来，但思想却被她的问题桎梏住了。
他一直以来都靠着近乎准确无误的直觉来解读别人的想法，方便按照他人的需要给自己定位，但现在，他看得懂万可琳，却没办法摆正两人的位置，因为万可琳对他没有所求。
她的身边似乎不需要他。
“我……我只是喜欢和学姐在一起……”
对他而言，那个吹得到夏风的图书馆窗边，她对面的那个座位，是他唯一觉得安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