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ur强,却只是在国内横行无阻,他们如果用这样的心态一路连胜,那些暗藏的不可能消失的自负,一旦在后期赛程上爆发,他们将面对没有机会弥补的遗憾。
IOP采用的是双败淘汰制,郧昀忽然理解了A组存在的意义。BME是国际当之无愧的强队,如果左洲想要保送Laur,随便将这支国际队伍扔到任何一个小组,都能让Laur保持连胜的赛绩,哪怕在半决赛、决赛遇上BME,也有好听的名声和自我安慰的借口。
但是,左洲让他们直面IOP最强的对手,在开局第一场比赛就叫他们认清现实。
“BME可能会一路连胜。”郧昀看向选手席上专注击杀的麦格雷斯,他纵横职业赛场多年,无论是什么比赛,脸上总是带着自信温柔的笑容。
这是郧昀追逐了多年的对手,他们将一路高歌进入决赛,那AM,也必须击败所有的对手。
Laur首场比赛结束,意料之中的输给了BME。
哪怕现场带着惋惜的语气讨论着那些精彩绝伦的进攻与防守,弹幕都在惊叹他们顽强的抗争力,但胜者只有一个。
郧昀坐在台下,看着麦格雷斯带领团队进入Laur的选手席,笑着与刚才打得酣畅的对手握手。
而这场比赛的败者,却笑得比赢家更开心。
郧昀喜欢这样的战队,哪怕是输,也输得精彩。
“要不要回基地?”康明暂时从解说台上解放,Laur今天的场次排在了后面,还有整整两场比赛,才轮得到作为小组败者的Laur再次登场。但对手都是刚刚新晋的战队,用不着他来担心。
郧昀一大早跟他一起达到现场,进行了闹腾的登场秀,顺便征得战队同意,在会场观看了第一场BME的首秀。
“康明,我们能战胜麦格雷斯吗?”
他的口头禅永远是打败偶像,当他心目中最崇拜的人真实的将压迫力摆上国内舞台,再也没有任何侥幸能够认为可以轻松击败这个世界第一。
麦格雷斯强,可以随性地切换出无数的英雄,这是他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是团队配合,也差了刚刚败于BME的Laur一截。
“你要听真心话还是……”
“真心话!”郧昀果断明了。
康明勾起一丝笑,淡然得快速消失,说:“在我看来,国内没有一支战队能够进入国际排行前十。DeGR不能、Laur不能,Are Men更不能。”
“BME的枪法先不说,即使是对战Laur,几次在加时边缘战队的实力才会完全被激发出来。麦格雷斯喜欢刺激,越是劣势,他的状态越兴奋,连带着猎空的走位都变得刁钻又古怪。”
他说着,想了想,伸出手指示意正前方斜放的显示器,说道:“既然你在这里看的现场,有全程观看麦格雷斯的视角吗?”
舞台上大屏幕转播的比赛画面,OB视角是随时跳跃切换到各个选手的身上,但是,舞台下方,全场十二位职业选手的主视角,全程保持开放状态,转播到了这些斜放的显示器上。
他们坐的位置,正对着属于麦格雷斯的显示器。
除了阵亡的状态,郧昀仔细观看了麦格雷斯的全程影像。
“麦格雷斯……”郧昀回想着那些不断晃动的镜头,“他的猎空不像是直播时候随意,转向和抓人的速度非常快,反应超过了大部分的职业选手。”
“对。”康明肯定了郧昀的感觉,他坐在解说台上,在发现麦格雷斯的猎空展现出其他比赛中不同的风格时,就觉得这支战队坚不可摧,因为他们的核心,一直在进步,“美国KULL杯上的麦格雷斯,经常会因为闪现的位置失误,被对手抓住狠打,现在,他的闪现位置精准,预判迅速,对于猎空的掌控能力更强了。”
KULL杯赛距离IOP不过半个月时间,麦格雷斯的猎空已经从普通的职业选手程度达到了顶尖猎空专精级别。这样的变化明显,特别是在国内几场训练赛中,麦格雷斯只是抱着娱乐的态度在进行着训练,连猎空都很少拿出来。
在电子竞技之中,最可怕的是,你认为已经达到实力巅峰的强者,还在暗地里不断成长。
像这样可怕的敌人,即使郧昀不愿承认,但康明说的是实话。
国内没有任何一支战队能够打败BME,如果有,那将称之为奇迹。
“送我回去吧。”郧昀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更换电脑显示器背后选手标牌的工作人员,那是麦格雷斯曾坐过的选手席,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等待着下一支战队的入场,“我已经耽误战队太多时间了。”
最近Are Men没有训练赛,大部分熟悉的战队都在准备着IOP的比赛,空闲时间反而更多地用于赛后总结和观看小组赛的录像。
BME和Laur的首战作为重点,刚刚结束,就被AM的成员拿出来反复研究。
Laur拿出的战术是目前国内最齐全的套路,无论是士兵76 天使的无脑牵线,还是三输出甚至四输出的暴力集火,虽然最终战败,他们仍旧给所有人展现了一种可能性。
击败BME的可能性。
张烨说道:“从今天比赛来看,BME面对Laur的变阵都需要一回合团战的反应时间,所以,在赛场上我们需要更灵活的思考,尽可能的节约时间。特别是终极技能的取舍,才是胜负的关键。”
Laur在比赛之中,常常手握终极技能更换英雄,并没有选择赌一把拼大招,连带着观众都觉得,如果用大招配合被破解的套路去尝试挑战BME,说不定能够挽回场上的优势。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赛场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决定都会导致不同的结局,由于Laur的随性变阵,战败的结果出现那刻,更多的声音是在为他们惋惜。
明明可能获得胜利,却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