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星施完针不到半柱香,雾年便悠悠转醒,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已无疼痛不适之感。
大黄是第一个发现的,立刻过去蹭了蹭趴在床边的剪银。
见雾年醒来,剪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要命地往外冒,眼睫湿红一片,煞是可怜。雾年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拉进怀里,轻声安抚。
哄了半天也不见好,他便索性开起一语双关的玩笑:“你再哭,我又要心疼了。”
这招倒是管用,剪银立刻不哭了,红着眼睛有些气鼓鼓地瞪他,雾年轻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
一旁的倚星轻声咳了咳,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再瞒着也无意义,雾年垂眸淡淡道:“大约一周前。”
“那怎么这么久了才说?”倚星的声调立刻拔高,似有些责怪的意思,却不知是在指责谁。
怀里的剪银也是一僵。
一周……这么长时间,他却未能发现……
雾年微微蹙眉,又把剪银往怀里抱了些,沉声道:“是我瞒着他。”
倚星面色沉沉半晌不语,片刻后才问道:“你以前,可有心症?”
“不曾。”雾年摇头。
剪银从雾年怀里坐起身,忧虑道:“倚星哥哥,雾年到底是怎么了?是生什么病了吗……”
倚星沉默地垂着眼,突然抬起头看了眼雾年,而后对着剪银略微展颜道:“并无大碍,许是最近劳累了,有些心血不平。”
说着,他从药箱里取出纸笔:“我替雾年开一副养心顺气的药方,按这方子每日煎药服用三次便可。”
剪银连连点头,紧蹙着的眉这才微微舒展了。
一旁沉默许久的雾年突然出声:“阿银,去煮烧些热水过来吧。”
倚星笔尖稍顿,待剪银出去后便搁下笔,静静地看向雾年。
等待已久,鱼儿终于咬钩了。
两人无言对视片刻后,雾年直截了当道:“怎么回事。”
倚星歪着头眨了眨眼,重复了自己的诊断:“劳累过度,心血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