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我父亲。”段景衡明亮的眸子暗淡许多,“我与太上皇交代我父亲对我说的话,他便放我走了。”
“会有人追来么……”
杜思担忧道,他总认为,周承望不会轻易妥协。
而段景衡却十分肯定,“不会。”
“为什么?”
“你听我慢慢讲……”
两人于马车上畅谈,此时此刻,皇宫金銮殿内,却正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好戏。
“什么?您将他放走了!”
周承望的咆哮声回荡在殿中,他狠狠望向坐在高位上的人,愤怒的眼中饱含极深的不甘。
“段景衡已向我辞去官位,没必要再追究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殿上传来,但周承望离他过远、也实在过低,看不清那人脸上是何样子。
“父皇!他虽已辞去官位,却不保证段景衡不会与小人勾结、迫害大周!您怎能放他走呢?”周承望暴躁道,遂又想起一人,“还有杜思,此人虽无官位,知道的却不少……”
周承望眼瞳微动,其中闪过几丝狠戾,“不如请来礼部侍郎,将这两人除之为快!”
“你已与礼部侍郎关系如此亲密?”周瀚治反问道。
“回父皇,儿臣与他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周承望不卑不亢道。
周瀚治默了许久,突然叹息一声。
“承望,杜永秋曾救过你,杜思是他唯一子嗣,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在心里一直感激杜伯父对儿臣的救命之恩,可大周社稷为重,不得掉以轻心啊!”周承望摊开手,他底气十足,展露出一副坦荡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