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鸿祎走后,四下无人,周围静悄悄的,杜思从轿后爬出来,立即跑到李治飞面前。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杜思双眼通红,连忙脱下外衣,将李治飞的伤口捂住。
鲜血,很快渗出衣物,即便用双手去堵,他又怎能阻止血液流动的速度呢?此刻,在杜思所学中,无一能够将接近濒死的李治飞挽回的方法,唯有在现代,方可有一丝希望。
“120、120!”杜思喊了半天,突然想起,这里是古代,怎么会有医院、救护车?
李治飞轻咳几声,下颌骨染满鲜血,他扯了扯嘴角,对杜思小声道。
“十几年了,我却还忘不了你爹。”
杜思静下来,他心如死灰,眼里布满了绝望。
“想当年,我与你爹约好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杜永秋来到济州、便退缩了,他说,自己不适应官场,还是安安稳稳当个仵作便可。”李治飞露出一丝笑容,他望着杜思,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我劝他,不要轻言放弃,没试过、怎会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杜思无端摇起了头,接下来的故事,便如那日李治飞所言了。
“最后,我捧着许多人的臭脚笑到最后,你爹太过迂腐、他不肯改变自己的原则,可我们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人,不捧臭脚怎能混下去呢?要想过的有滋有味、必须要吃苦啊。”
李治飞苦笑,叹息道。
“或许正如卢冀升说的那样,我这种从旮旯角里出来的燕雀,比不得天生的鸿鹄,无论我怎么飞、都飞不到那个高度…”
他望向天空,想要伸手去抚摸那轮皎月,可此时,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现下,我竟是连月亮的残影都碰不着了。”
“你这是何苦呢??”杜思心如刀割般疼痛,终究只问出这句话。
“我天生便爱追逐名利,事到如今,我不后悔。”李治飞虽虚弱,语气却异常坚定,“杜思,你与你爹……不会懂我的。”
杜思不断的摇头,却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定要替我完成!”李治飞突然握上杜思沾满鲜血的手,“我有一个儿子,名叫李永逸,我已将他送到曹正明那里,你要代我好好照顾他,务必让他忘了我!”
说完,李治飞从衣袖中摸索出一张小纸条,颤抖着手塞给杜思。
“一切安稳后,你再按照这张纸上内容,去找一个人……定要等安稳后!”
杜思点点头,将纸条胡乱塞进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