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你的同伙逃出生天,只是大人的一次小小失误,左相大人稍微用上些心思、你便犹如指头下的小蚂蚁,想逃也逃不了。”
杜思冷笑一声,他哪里来的同伙,难道周鸿祎想抓段景衡?他爹已从北陵归来,周鸿祎即便想动手,也定要思虑几番。
“毕竟我与你不同,大人可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周鸿祎,不知哪天、就被他用来挡枪子儿了,与那位太尉大人一样。”
“想激怒我?没门。”卢冀升大笑道,“我可与宋炜那个蠢货不同。”
自那之后,杜思再也没见过宋炜,他毕竟是皇上的亲戚,不好处置,听闻周鸿祎将他送回济州,哪儿凉快往哪儿待去。
“你落到我的手里,若我告之李治飞,他一定很惊喜。”卢冀升着重强调‘惊喜’二字,盯着杜思意味深长地说。
李治飞与这些人一样,都是宵小之人,他当然高兴了,杜思暗想,他心里也不舒坦,便朝卢冀升冷哼一句。
“周鸿祎的脑|残粉。”
“你说什么?”
卢冀升虽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也能听出其中咒骂之意,他眉毛抖三抖,终是忍下来。
“你已是将死之人,本官不与你斗嘴,你且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他得意洋洋走出门,牢头恭敬几句,将卢冀升送走,狱卒见杜思又回到了天牢,心里多少都有些好奇,却无一人敢上前质问。
这次,大抵是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杜思躺回稻草堆上,望着湿冷的房梁,心里突然生出几分轻松,仔细想想,他进过两次天牢,甚至甚至入过一次皇宫,直到今日仍活着,也算是奇了,杜思自娱自乐想着,被卢冀升押入天牢的不快也渐渐消散了。
期间,卢冀升常常来‘探望’他,杜思很是无奈,卢冀升与周鸿祎一模一样,人被关进牢里非要来嘲讽几下,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李治飞也曾来看过他,与卢冀升不同,他在牢门外立了许久,盯着杜思不做声,杜思被看的浑身发毛,将眼闭上也阻挡不了那道难言以形容的视线。
约过了四日,周鸿祎如期而至,他来到天牢,于牢门外狠狠瞪了杜思好一阵,只抛下一句话。
“子时前解决他。”
周鸿祎离开了,他身后的李治飞与卢冀升面面相觑,不久也离开了,唯有李治飞停留半晌,这次,他仍未与杜思说过一句话。
“段景衡远在天边,即便他插上一对翅膀,也要飞个两三天才能赶到这儿来,左相大人又无逗留之意,如此干脆、杜思这回必死无疑了。”卢冀升冲李治飞喜洋洋道。
李治飞点点头,卢冀升瞅着他的反应,又笑眯眯道。
“李知府,他可是你侄子,难道你不会感到痛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