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等狼心狗肺之人定不会有好下场!”杜思想起李治飞那些嘲讽的话,不禁有些气。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祝松山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我已年过半百,只想在这小县城平平安安渡过晚年,却不知李治飞竟将你安排到这儿来,我实在猜不透那人的心思。”
“他利欲熏心、一心只为升官,我这种普通人怎么能理解他呢。”杜思自嘲道。
祝松山安抚他几句,又苦口婆心地劝说杜思,“杜思,你若还视我为长辈,便听我一句劝,凡事多留心、莫要出头,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再这样下去,我护不了你啊。”
杜思心中一哽,眼前这位知县现下正以一位长者来开导他,他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李知府传你去云洲,今日便要走,我已为你备好行李,你带上几人快些启程吧。”
杜思走到衙门外,果真有一辆马车在等他,此时天又黑了几分,灰茫茫的一片、见不到太阳,正如杜思无所安放的心一般迷茫。
这个时候,他想起许多人,杜蘅王七孙平的面庞一一闪过,杜思又回头望一眼官府,遂毅然登上马车。
他不会带任何人走,这件事牵连的人已足够多,不能再拖其他人下水了,杜思从怀里掏出那本手札,神色难掩忧伤。
这一次,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离开隆化了,从今往后,他便要与这儿彻底断离。
杜思想通后,平复心底莫大的遗憾,令马夫驾车。
沉重的车轮又转起,仿佛毫不停歇的命运齿轮一般向前行驶,杜思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想离开隆化、可最后还是走了,正如他厌恶李治飞,前期却又得了他官位带来的好处一样,自相矛盾。
这时,窗外熟悉的呼声引起杜思注意力,他掀起帘子一看,正有个人在后追着马车。
“公子!等等我!”
杜蘅在寒风中奔波,声音几度被寒风覆盖住。
“你为何留下我?你明明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杜蘅身形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见马车不停,索性哭起来。
“停车!”
杜思心里一痛,命车夫停下车,没等马车完全停下,他便一股脑蹦出来了。
地十分滑,杜思飞快跑到杜蘅身旁,将他抱在怀里。
“公子、你不要我了。”
杜蘅仍在哭着,杜思摸摸他的脑袋,心仿佛被这哭声渲染,莫大的悲伤如同潮水般一阵阵冲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