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杜思双颊发烫,接着,后腰处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环抱住,透过轻薄衣物,杜思能感到井恒肌肤传来的温度,他身体僵硬,置于空中的两只手不知该做些什么,眼前,井恒的头发近在咫尺,杜思心中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回抱过去。
“王府出事后,祖父也相继离去,与我有联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曾说过,天人相隔,非常人所承受之痛,如今,我除了头衔,什么都没有了。”
井恒低沉的嗓音近在耳旁,言语间所带动的滚烫气息擦过杜思脖子,而此时此刻,杜思却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念头,他只想更用力的拥抱井恒,这样,便可离那颗孤独而敏感的心更近一些了。
“你与我母亲一样,都为心胸开阔之人,凡事尽力而为、固执到底。”井恒收紧环住杜思腰际的手,低声道,“她在将我推上墙头后,仍是笑着对我说自己不疼,那可是熊熊烈火,怎会不疼?”
杜思没有言语,轻轻抚上井恒黑发,果不其然,触手发丝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杜思不禁揉了揉,尽力安抚他。
此刻,井恒犹如卸下防备的野兽,对杜思敞开柔软胸怀,这样的他太具诱惑力,杜思不能抗拒,义无反顾的钻进他的温柔之中,若这是一片泥沼,杜思想,他也定会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或许、从一开始,自触及井恒双眸初,他便陷下去了。
井恒头颅仍靠在杜思肩头,不肯起来,杜思看不到井恒表情,耳边的声线律动便更加清晰。
“今日,自李治飞带走你时,我便心神不定。”他贴近杜思脖颈,在上面轻轻吻着,“幸好我跟去了,不然,今后见你便比登天还要难。”
杜思觉得脖子有些痒,也不好去推他,这时,他突然想起李治飞说的那些话,或许井恒不在,他真的会被李治飞送到别处去,那时他们想相见,是不可能的事。
“我会一直陪着你。”杜思承诺道。
可井恒却并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若我没赶去李治飞的府邸,你就会消失、这样大的地方,寻你如比海底捞针、水中望月…”
“杜思,你不能走、不能像他们一样,留我一人在世。”
“我不会走。”
“太上皇常说我稳重,可我每闭上眼,都会看到那一张张脸,我并不稳重、我放不下、我做不到他说的一切。”
“我不会走。”
“……”
杜思只能一遍遍重述,好让他安心。
不知多久,井恒缓缓抬起头,他已不复往常冰冷,眼中尽是柔意,使得那张面容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原名为段景衡,你信我吗?”
段景衡轻轻问道,杜思展颜一笑,笃定道。
“你不会骗我。”
段景衡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一个笑容,只见眼前的人轻笑着,吐露出心底一直隐埋的话。
“杜思,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