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望着神似疯癫的柳菁,心里顿时涌上一阵酸涩,柳菁护着肚子,开始慢慢讲述许天高的往事。
“我家相公是永中最好的人,他平日里常常帮助街坊邻居,从不抱怨一句,德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也疼我爱我,不肯让我收一点委屈,我前些日子说想要这根簪子、他也买来了…”柳菁颤抖着摊开手,她掌心许多处带伤,那根簪子上沾染许些鲜红血迹,深深刺痛杜思的眼,“可却是他死时握在手里的,我竟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上!”
柳菁自暴自弃,清丽面庞扭曲变形,接下来的动作却被杜思一句话给镇住了。
“你肚子里可是许家的后代,你想让许天高断后吗?”
柳菁摇摇头,又紧紧环住肚子。
“冤有头,债有主。”杜思挺起胸膛,俯视着柳菁,“你不想让凶手为许天高偿命吗?”
柳菁愣了许久,突然扑到杜思脚下大声道,“大人!我家相公死的冤啊、他人那么好,怎会死的稀里糊涂、我要那穷凶极恶的凶手为我家相公偿命!”
她眼中的哀痛渐渐转变为至深恨意,那种仿若无尽头的黑暗色彩似乎要将杜思吞噬,极为危险。
杜思出了许天高家,又到裴兴继宅门口转了几圈,只见那滩暗红现今淡得要消散了,杜思一路回到许天高家,发现路上并无痕迹,再看其他路,也没有线索,当时张志并没有说许天高与吴老汉身上的尸斑异状,那么二人死后并无移动,杜思围着裴宅走了许多步,直到出了小巷、才发现自己竟已来到永安街了,裴宅有个后门正好在他来的这条路上,杜思刚拐出小巷,便看见了被烧焦的小吃铺。
那个小吃铺老板正坐在废墟前烧纸钱,杜思看了一会儿,突然察觉一股停留在身体上的视线,他刚一抬头,正好与对面首饰铺老板赚个正着。
“妈呀!”老板惊呼一声,便躲到店铺里,杜思这时心情不愉,立即走上前将老板拽出来。
“躲着我做什么?”杜思逼近老板,“怕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我没有!”老板奋力挣|扎,脸涨得通红,“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为何总偷看我?”杜思逼问道。
“我、我…”老板支吾着说不上来,杜思冷笑一声,手上不禁用了些力道。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官府、请知州大人来治你!”
“别、别啊!”老板大声喊叫道,“我以前没见过公子,只好好奇看看而已!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