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骜见那看门仆役不理他,还道是他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在下受夫子简璞之托,先行拜访山云子,这是荐信,还劳烦这位小哥代为通告。”
那看门人见他还不依不饶了,便挥了挥手:“去去去!这里不是你等小子胡言乱语的地方。”
古骜刚要反驳,便见那送他们来的田家老仆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吊钱,往那看门人手里塞道:“不成敬意,还劳烦这位小哥。”
那看门人手一抖,钱就掉在地上了,他冷笑了一声:“干什么干什么?!再不走我让人来赶了!”那田家老仆见他凶恶,这才讪讪地退了回去。
看门人心道,孝敬本小爷,一吊钱?当是打发要饭的呢!那些高门贵族的公子,随手就给一两二两,自己也乐得担待;如今这一吊钱,是来侮辱人的罢!
田榕在一边看着,见古骜和自家被称作“见多识广”的老仆都一道碰了壁,心中也焦急起来,就说:“早知道如此,该等夫子一道来的!夫子是山云子的学生,学生要见老师,难道还能被拦住不成?”
他这句话是说给看门人听的,可看门人凭那一吊钱已经认定了这三人是没权没势的且没眼色的破落户,如今越发作起脸来:“不给进就是不给进!云山书院你当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古骜有些生气了,便大声地道:“山云书院招天下学子,天下学子都进的得!我如何进不得!”
“进不得!我说进不得就进不得!!”那看门人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古骜怒道:“山云书院立院宗旨在此,凭你就改了?你是何人?敢将天下学子耍弄?”
田家老仆和田榕见古骜这么义愤填膺地在山云书院门口与看门人争执起来,都觉得不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一边等着古骜。
就在这时,江衢郡的郡丞荀于生正巧坐着轿子来了,他也是准备来拜访山云子的。远远地他就看见山云书院门口停着辆马车,还有个少年在门口与看门人争执,荀于生便让人停了轿。那看门人也看见荀于生坐着两人抬的小山轿来了,忙停下了与古骜的争执,打着千儿跑到荀于生面前,道:“郡丞大人怎么来了?”
荀于生穿着官服,连领口绣边的暗纹都是千针万线,更别说这一身锦衣缎裁,腰间还有玉佩,看上去派头十足,见状便淡淡问了一句:“何事与人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