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接!”吕谋忠摆了摆手,径自入了内堂,廖勇忙招呼着侍者:“还不快迎吕太守?”
进到了内室,吕谋忠不请自坐,一个撩袍便坐到了主位上,相隔一台案几,廖勇笑着亦提袍坐到对面:“不知您这次远来,是何事啊……”
吕谋忠挑眉:“皇上着我来嘉奖你,说你守卫山云书院有功!”
“哦!”廖勇露出如梦方醒的表情,叹道,“原来是这个事,我还以为什么,这等守土小事,还能算功劳?圣上还真是爱惜我们做臣子的啊!”
吕谋忠看了廖勇半晌,忽然伸掌一拍案台:“你也知道不算功劳?!”
廖勇一怔,随即缄口不言。
吕谋忠冷笑道:“我顾念着和你同袍之义,劝你两句。皇上心善人好,才夸你守卫书院有功,可若是外人不知深浅地看过去,又会如何啊?会觉得你廖太守拥兵自重,强占山云书院……你看看,你看看,如今元蒙院中,廖家子弟,十之五六,你让有心人看了怎么想?”
廖勇有些招架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就……就是怕有人在皇上面前,离间君臣之谊啊……”
“嘿嘿……”吕谋忠勾唇又笑了两声,“你这儿的事,我会美言几句,禀告皇上。”
廖勇忙起身相拜:“那还真是多亏老哥哥了!廖家的荣辱,都系在老哥哥身上啊……”
“嗯……”吕谋忠坐着看了廖勇一眼,“你知道就好。”
廖勇额前布满冷汗,嘴上仍是恭敬:“弟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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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边古骜送走了吕谋忠,便再次回到山云子舍中,却见诸武人已经撤去了,古骜进到舍内,却见客人已无,茶盏微凉,只余侍者正躬身在收拾打扫。
云卬亦不在其中,一个老仆在给山云子捶背,古骜挑帘而入,脚步声近,山云子睁开一线眼,道:“骜儿,过来……为师正要寻你,说几句话,你坐下。”
“是。”古骜依言,危襟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