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捂住了泪流满面的双目,嘶声道:“——七万将士,全部玉碎,戎人,得了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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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之死,就如一颗投入平静湖畔的石子,那荡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扩散开来,它不仅仅令中原风声鹤唳,令北地血流漂橹,甚至就连远在江衢郡芒砀山中的田家庄,亦闻到了它隐隐约约飘荡而来的血腥味。
这天田松飞奔入宅,气喘吁吁,对田老爷道:“父亲,大事不好了!”
田老爷手中热茶一抖,差点没烫着袖子,他忙擦了擦掌心,抬头问道:“怎么了?”
田松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在县城做郡吏的朋友,适才报信于我,说古骜在外面做了反军首领!郡守命县令率兵来捉拿九族!”
田老爷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什么时候?!”
“本来定在今夜,但县令老母亲办六十寿诞,所以缓了几日!”
“这这这……”
田松哭丧着一张脸:“谁会料到古骜竟去做了反军首领?古家送聘,别说田家庄,山下之村亦人尽皆知!我们田家这就不明不白地……”
田老爷一抬手,止住田松的话,道:“快!快!把古老先生请来!”
古贲目不能视,行动不便,被田松令人抬着小轿子一路狂奔入了田宅内院。田老爷屏退了众人,一个人亲自扶着古贲入了内,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了。
田松找来田柏,两人伸着颈子朝里面看,想偷听里面究竟讲了什么,可里面说话声音太小,两人都听不清,田松说:“咱们妹子这可怎么办呐……”
田柏说:“什么怎么办?”说着田柏提高了声音:“你还想怎么办?”
田松望了望里面,道:“父亲不会是劝古家退婚罢?”
田柏如炸了毛的刺猬般抖了抖:“退婚?都是他们家搞出来的事,还敢退婚?!”
不过一会儿,田老爷却与古贲相携而出,对守在门口的田松田柏,道:“快去通知山下田家辛家族人,我等这便一道北行,此处容不下田家,自有能容下田家的地方,走!收拾行装,青壮都跟着,今夜就启程去汉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