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先头部队的交锋很快便开始了,战报一封一封地传来出龙山下的屋舍中。吕德权亲自率军在上庸至汉中门户中间的平原安营扎寨,准备截道狙击来犯之敌。古骜所部兵甲守卫则被人分散开来,守卫着剑阁关等许多关卡。
叶雄关多次建言,令吕德权率军收缩回汉中门户旁丛山之中,以逸待劳,吕德权不纳。
“虞公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么?”古骜这日问道。
怀歆道:“他至今未与世家撕破脸,雍驰征讨之檄,亦未言及巴蜀。依我之见,虞公子不是没有音信,而是不敢赌,他在给自己留退路。”
“那先不管他,如今前方如何了?”
如今,前方的吕德权正带着汉中仅存的寥寥骑兵,前去截击联军先头部队了。据说在原野上激战三日,最终吕德权在众将的护卫下,带血惨胜而归。说是‘胜’,因为打退了探路前锋的进攻,说是‘惨’,因为营中两万人几乎拼了个干净。
吕德权满身是伤地进了大帐,他赤红着眼,对手下军统吼道:“……来人!再给我调集三千兵马,这就杀将出去!正是这些世家之人背了父亲,我这就去与为父亲报仇!”
帐内无言,吕德权怒道:“说话!”
有兵统这才上前一步,道:“公子,如今这哪里还有三千兵马?昨日一战,守军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了两千伤兵休整,还有八百老弱之兵。”说着那兵统在吕德权面前跪了下来:“公子……退守吧……何必逞一时之气?汉中丛山环绕,易守难攻,关卡林立,若他们敢进来,拖也把他们拖死……公子……”
“你们都不懂……”说着吕德权焦躁地踱起步来,他有些激愤地道:“你们都不懂!你们可知道,何为御敌于封郡之外?父亲十多年苦心,终于将汉中经营得如此,鸡犬之声相闻,邻里相望……我告诉你们,我寸土都不会让!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汉中的守将?你们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世家破我寒门之关防,谓之诱敌深入?你们究竟还是不是寒门的部属?”
另一位军统见吕德权动了怒,亦上前一步伏地道:“公子,公子!且战且退,守关罢!就如二公子所说,深藏于野,出奇兵!汉中三面险关,大有可为啊!公子……”
“你……你……你们……”吕德权的额头上爆出青筋,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你们就听那个逃窜的无知之徒撺掇?他什么时候说的?什么时候跟你们说的?”
其中一军统道:“二公子早就这么说啊!汉中守军都知道二公子之主张!虽然他如今居于出龙山下,可他日日关心着战局,常常送信给诸将打气……”
另一位军统在一旁亦动容道:“是,是……前阵子那位典将军在右路军便以犄角之战破了联军左先锋,听说便是二公子运筹帷幄之中,终决胜千里之外……”
“来人……”吕德权尚未听完,便咬牙切齿地道:“尔等不服我号令,妄议军政,不调兵甲!该当何罪?”
“公子,公子!三千兵甲您现在要末将去哪里找?”
“不遵号令调兵甲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