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一会儿。”虞君樊道。
“我睡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虞君樊笑了笑:“看看星星,看看你。”
古骜心中一动,忽然凑上前去,吻了一下虞君樊的颊边,虞君樊眨了眨眼睛,随即目光如水地看着古骜。
古骜只感到小腹中一团火焰倏然蹿高,脊背上一阵战栗酥麻,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他的心。
虞君樊却推开古骜站起了身,道:“……今天也晚了,秋高露重,这火焰也快熄了,不如下山吧。”
古骜好不容易平复了胸口的起伏,终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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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古骜带着侍从与虞君樊告别,一路趁着月色,回到了汉王府,刚进了门内,却有门人匆匆报说:“怀公子等在堂上,等了很久了。”
古骜将马鞭与缰绳交给下人,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让他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
那人道:“怀公子问汉王出门何事,有人答说是送虞太守,怀公子说既然是送人,一会儿便能回,就等着了。后来晚膳的时候,汉王还没回,怀公子说,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如再等一等,汉王定然快回了;这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古骜叹了口气,不由得道:“……唉,你们怎么招待客人的?日后不准这样怠慢怀公子,这都多晚了……”
“是,是。”
解下了披风,古骜快步穿过月色荷塘,来到厅中,只见其中几秉明烛照耀,明暗隐约摇曳。
怀歆正站在门边,手上捧着一杯冷茶,遥望着夜空,形容说不出的孤寂,只有烛光勾勒出他纤长的影。
见到古骜来了,怀歆并没有收回目光,只是轻轻地道:“……云公子去了,我今日才知……陈江说漏了嘴,说廖去疾给你来信,想在云山上给云公子立碑,你不允,他倒是想讨好你,讨好到了痛处。如今在京城,雍廖两家激战正酣,还是汉王这里闲情逸致。”
古骜听出怀歆语中的讽意,只好上前一步,歉然道:“怀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日……”古骜苦笑,想起怀歆那天思念父母而枯槁憔悴的模样,道:“那时你身体不好,我怕与你说了以后……”
怀歆低下了头,古骜发现他眼底又布满青影,怀歆垂目看着自己的布鞋,道:“我今日知道了,来寻你,你却不在。”
古骜感到满心的愧疚,道:“怀兄……外面风凉,里面坐吧。”
怀歆摇了摇头,月光洒下,落在他身上,辉色青白,更显了寥落,沉默了半晌,怀歆又道:“我上次向汉王谏言,说到虞太守的事,汉王当时说,容再议,如今汉王想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