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骜道:“同邀北上抗戎的求贤令,已经广布天下,这些时日以来,也该传开了,我适才令李长史做好接待四海豪杰的准备。”
叶雄关道:“汉王的意思是,还要扩军?”
古骜笑道:“这个自然,如今我们打了胜仗,得了民心,又筹集了财物,理应扩充抗戎义军。”
叶雄关刚要问:“扩军不作无米之炊,粮草一等,究竟怎么筹备呢?”尚未问出口,却见古骜忽然站起身,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便快步下阶朝门口去了。
回首而望,见虞君樊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了院中,站在廊下,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满院的热烈。
他仍然是一袭白衣如既往,只换了一条暗绣纹饰的腰带,坠着玉佩的挂件,月色下,青夜环绕着长身玉立,好似一幅留白的水墨,点上一滴翠色,便满卷的灵动。
古骜赶到虞君樊身前:“君樊,你来了。”
虞君樊点点头,“今夜月色真好。”
古骜笑了起来,他凝视着虞君樊:“今夜不仅是月色好,你也很好。”
虞君樊闻言,眨了眨眼,漫天的星光灿烂,好似洒进了他的瞳仁。
“汉王现在,倒是越发会夸人了。”
这时典小女抱着一只酒坛子,咕咚咕咚响着脚丫子,跑到怀歆身边,叫道:“大哥哥,你喝酒嘛?我给你倒酒!”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
怀歆回过神来,道:“……我不喝酒的。”
典小女歪着头问道:“为什么呢?阿兄爱喝酒,你却不爱。”
怀歆原本要说:“因为我体寒,喝不了酒”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因为酒味苦,我不喜。”
典小女抱着酒坛子,抽抽鼻子深闻了那酒香,抬目疑惑地望了怀歆一眼。她弯腰将酒坛子放在脚边,一骨碌地爬上了怀歆旁边的椅子,踮起了脚,朝怀歆目光投向的地方望去。
她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公子正在和汉王说话,月色下,阑珊中,仿佛意态情浓。典小女看不明白,只说:“……好像一幅画。”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好似撞开了怀歆的心扉,他低声问道:“……是么?”
典小女点点头:“对呀!”说着典小女又拉了怀歆的衣袖,仰头道:“大哥哥,你怕苦,我在村里以前酿了蜂蜜,拿给你吃好不好,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