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清辉爬上马招来自己所帅的河间军部离去了,虞君樊这才走上前对古骜笑道:“廖公子真是烂漫心性,适才已经跟我说了一路了。”
古骜携起虞君樊的手,往城内边走边道:“累着你了,连番征战,几日都没睡了吧?”
虞君樊摇了摇头:“……只要能得胜,累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古骜顿下脚步,注视着虞君樊:“有时……我总觉得我对于你,无以为报。”
虞君樊道:“你若真是觉得无以为报,以后便该总要信我才好。”
古骜怔了一下,问:“君樊何出此言,我何时不信你了?”
虞君樊微笑:“你现在信我,是因为我们两人亲近,若有一日生疏了,又或者你渐履高位,我怕便不及今日情谊。”
古骜握紧了虞君樊的双手:“……君樊。”
虞君樊道:“……进屋吧。”
“也好,进屋让我看看,哪里有伤着了么?”
虞君樊道:“在外征战,皮外伤都是小事,我路上都已处理了。”
两人说着话就入了府邸中,烧了暖融融的炭火,进了门侍者立即端上来一盏清茶,虞君樊仰头喝了,古骜简单地几下便为虞君樊解下战袍披风,虞君樊自己一边解开甲衣,一边回头望了古骜一眼,两人目光对上,古骜俯首轻吻了一下虞君樊,虞君樊侧头避过:“都是外面的风沙,脏。”
拉着虞君樊坐到榻上,古骜问道:“怎么忽然这么说……倒让我惶恐。”
虞君樊道:“这几日征战,看着漫天血色,不由得想起先父,心中喜中有悲,还望你莫要见怪。”
古骜道:“触情生情,也是有的。”
虞君樊道:“当年父亲并非败于战场,而是败于内帷。战场上连战连捷,却难防有人暗箭伤人,在内帷之中击垮人心。我思及此处,便又想到你我……”说着虞君樊抬目凝视古骜:“如果有人想令抗戎义军出乱子,其实倒也简单,只用离间你我便是了。若是你我离心,抗戎义军便分崩离析……我想到了这一处,故而有适才那一说。”
“……君樊。”
虞君樊笑了笑,道:“你看你还说我累着了,你眼下有青影,不也是一直没睡?”
古骜道:“事情多了,反而不觉得困。”
“还是休息一下吧。”
“嗯。”
古骜在榻上躺了下来,示意虞君樊也与自己一道,虞君樊笑了笑,拉起榻旁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这才侧卧在了古骜身边。温暖的感觉从温暖被褥里弥漫到了四肢百骸,虞君樊轻声对古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