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骜又喊了一声:“君樊。”
虞君樊一边快步走到古骜身边,一边将头发束起。亲自给古骜倒了温水,虞君樊穿了铠甲,行动不再轻盈,只半跪在古骜榻边,古骜坐起,虞君樊便喂古骜喝水。
喝完了水,又有冒着热气的药汤被呈了上来,古骜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虞君樊含笑问:“……苦吗?”
古骜看着虞君樊:“不苦,刚才的朝日真美。”
虞君樊扶住古骜:“想去看吗?”
古骜点了点头,虞君樊说:“那你要把衣服都穿好了,才能出去看。否则吹风。”
古骜道:“等穿好了衣服,就没有那辉色了。我教你,你去把帘子都拉开,这样我一边穿衣,便也能一边看朝日。”
虞君樊说:“那只能拉开一点,我怕风大。”
古骜颔首,虞君樊吩咐外面,一时间光辉洒满了帐子,虞君樊站在古骜身前,为古骜挡风,古骜的目光则穿过虞君樊,追逐着朝日。视野中,是虞君樊的侧颜,与光同辉。虞君樊一边帮古骜拿衣,一边轻道:“生了病,今天穿衣服也慢腾腾的。”
古骜“唔”了一声,“我在看你,也看朝日。”
虞君樊一怔,随即低声道:“有什么好看,不是早看过了?”
古骜说:“人生苦短,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
虞君樊道:“一大早吃了药,嘴里该是苦的,怎么这么甜。”
古骜道:“你喂我喝的水甘甜,把我嘴里的苦都洗净了。”
话音落时,古骜穿好了衣服,系好了马靴,站起身,扶着虞君樊走到帐外,朝日升起来了,大地都苏醒,美不胜收。
古骜轻声道:“君樊。”
“嗯,我在呢。”虞君樊握紧了古骜的手,早日光下看古骜的面色,仍然是苍白,在光辉的笼罩下,唇间没有一丝血色,古骜也更消瘦了,倒将他的面容显出了更深刻的轮廓,也显得更英俊,只有古骜的眸色比昨日振奋,虞君樊为古骜系上披风:“汉王,要去巡查大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