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正是因为大哥没处理他,我才替天行道!”
虞君樊几步跨进去,打断笑道:“……原来是燕王到京了,我这几日身体不好,在府中修养,倒是没为燕王接风。”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都沉默下来。
典不识揉了揉鼻子:“太尉王来了。”
古骜靠在椅子中,面色阴沉,虞君樊拉着典不识坐下:“你们说话这么大声,也不喝口水,我走来的时候急,我都渴了。”
说着虞君樊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给古骜和典不识各端了一盏,典不识喝了茶叹了口气,对虞君樊说:“太尉王你评评理,有人犯了弥天之罪,该不该罚?该不该把他犯的错昭告人前?”
虞君樊微笑:“犯了错当然是该罚的,可是看在他以前照顾你弟妹的份上,也该给他留一点面子,留一些余地。”
典不识变色道:“太尉王你不提还好,提了我更生气。当年我把弟妹交给他们家,他们家怎么看顾的?我妹妹本来在汉中好好的,结果非跑到渔阳,难道不是他们家没看好?还是根本就没上心?到了渔阳也罢了,他又任着小妮子去打仗送死!哼!我从前在陈村的时候,他们就一伙儿地笑话我,看不起我,若不是我去了戎地,我还以为人人都是如此。戎人部族之中遇见失孤幼小一人讨生活,都是夸赞之辞,哪有笑话排挤之理?”
古骜开口了:“这是谁撺掇你的?”
典不识再一次站起身,道:“撺掇?他若是做的好,济北没遭灾,用得着人家来撺掇我?”
虞君樊拉着典不识坐下:“好啦……好啦……”
典不识道:“我该说的也说了,太尉王,皇上,我告辞。”说着典不识往外走,穿过廊,却看见了跪在门口,穿着官服的陈江。原来陈江下朝也没走,而是直接跪在了这里。
典不识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江,道:“二哥,当年我犯错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条鞭子在我身上抽,今日你犯错了,我等着罚你的那一日,鞭子我已经备好了。”
陈江一言不发,抿了抿唇。
典不识走后,秦川进殿来报道:“禀皇上,丞相跪在外面呢。”
古骜冷道:“让他跪着。”
虞君樊犹豫地走到古骜身边,揉了揉他的肩膀,唤了一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