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数算,柳长清数算差的还不如现代小学生的水平,他家还是商贾之家,真是令人惊讶。
顾北知原本想用这套卷子给柳长清增加些信心,现在看来,倒是让他找到了柳长清的短处。
“大少爷不擅数算?”顾北知看着卷子上的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忍不住问了一句。
柳长清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这个,我...我确实不擅数算,看到数字便有些头疼。”
“但是秀才考试的内容包含数算,大少爷应该知道吧?”
顾北知放下卷子,满心疲惫,他一个文科老师,为什么要教学生数学?
还是应用数学。
不过还好不是微积分,而且秀才这个阶段考的都不难,顾北知教的了。
“我知道,也常常为此发愁,可是我也曾用心的学习过,但也只能一知半解,不甚明了。”柳长清也很无奈。
科举考试仿佛是独木桥,桥的那边是通往仕途的梯子,桥的这头是乌泱泱的人群,每个人都想走过独木桥,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
要想走过去,就得没有在学问上没有短板。
顾北知看出来了,心里琢磨着如何给柳长清安排课程,一边将他不熟悉或者理解有偏差的题目讲了,留下两道完全错了的数算题目。
“这两道我先不讲,等大少爷数算有些进步之后,再重新做做看。”
“好。”柳长清答应了,反正现在讲了他也还是不会。
顾北知把他总结的框架拿出来,在上面勾了几个圈,“大少爷《公羊传》里庄公和哀公这两大部分背的不太好,需要加强,还有诗经里的颂这一部分...”
他这么一说,柳长清赶紧记下来,然后顾北知又留了两张卷子给他,“白天背几个小时的书,午饭后写卷子,等我明天来了会给你讲解,明天先背庄公,从庄公元年到庄公八年。”
先背诵,再释义,这也是传统教学的方法,顾北知并不赞同,但柳长清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并没有直接改变这种模式,只是将背诵的时间放在白天,全靠柳长清自觉。
要是他不愿意背,也可以拖到他来的时候再背,但那样顾北知就不会再对他上心了,只管照本宣科的教就是。
学生自己不努力,老师做的再多,也是事倍功半,徒劳而已。
“再加上十篇大字,明天来了我要检查,今天先到这儿,我先回去了。”顾北知和他道了别。
他这两张卷子,和一针见血的判断,柳长清对他也更信服了,恭敬的送他离开,抓紧时间背诵庄公篇。
顾北知还没走出柳家宅子的大门,柳长清已经捧着书开始背了,“庄公元年,春王正月,公何以不言即位?...隐之也。孰隐?隐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