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之前去找了顾钊凉?”唐池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问,“你跟他无冤无仇的,你去找他干嘛?”
一提到顾钊凉,严瞳的表情就好像有种与生俱来的抵触:“之前网传你跟他的绯闻,他又不澄清,我看他不顺眼,过去吓唬吓唬。”
唐池失笑:“所以你就半夜拿刀跑去他家,给他送了个整蛊礼物?”
“那是他活该。”严瞳理直气壮道,“就凭他那副恶心的样子,根本不配跟你传绯闻。”
恶心……唐池皱了下眉:“在你眼里,顾钊凉长的很恶心吗?”
按理说,严瞳也是个脸盲,他在之前又不认识顾钊凉,他应该觉得顾钊凉也是很普通的大众脸才对啊,为什么会用这个恶心来形容他?
严瞳点点头:“他不仅长得恶心,给人的感觉也很恶心,我讨厌他。”
唐池想起当初在训练室外,严遇琛说顾钊凉对他一直心怀愧疚,难道严瞳觉得顾钊凉恶心,跟这件事有关?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觉得顾钊凉恶心吗?”唐池问。
严瞳:“因为他跟当初那个抢走我生日礼物的人长得特别像,眼角都有一颗泪痣,还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好像别人天生就该让着他。”
严瞳之前说,他这么多年,只收过一件生日礼物,唐池问:“他把你的粉红小兔抢走了?”
严瞳:“不是。”
唐池不解:“可你不是说这么多年只收过一份生日礼物,就是粉红小兔么。”
严瞳撩起眼皮,冷冷道:“粉红小兔是一个玩具店店主送我的。那个人,他抢走了本该我的东西,我被人关在冰冷的仓库里时,他在跟父母过生日,我差点被人杀掉时,他突然离家出走,所有人都去找了他,没有人管我,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
严瞳越说,声音越冷,最后就像是掉进了几万米深的寒冷冰窖,刺骨无比。
而且,严瞳的语气让唐池想起那晚在严遇琛宿舍里,他抱着自己,不停的念叨着“没人关心我”的样子。
医生说,人格分裂这种病,一般都跟患者小时候的某些经历有关。
因为这些特殊的经历,令患者的情绪和思维进入某个不可逆转的极端,紧接着产生了另一种人格。
这些人格之间,看似完全独立,其实都存在着某种关系。
而关于对顾钊凉的记忆,严遇琛跟严瞳貌似有那么一点重合。
难道……严遇琛生病,跟顾钊凉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看见严瞳这样,唐池心里莫名的心疼,他摸了摸严瞳的头:“顾钊凉那人脑子有坑,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关心,我记得你就行了。”
“赶紧吃冰淇淋吧,你不是还想去看电影么,吃完我们就过去。”唐池温声笑道。
严瞳原本阴暗的目光在转移到唐池身上的一刹,仿佛是拨云见日,突然就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