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儿慌得立刻丢开了鞭子,强自怒吼道:“血口喷人!我没有杀人!我就是抽了这老东西两鞭子而已!怎么会死人呢?!”
他驾马走近了两步,似乎想要再查看下这老人的情况,但看见老人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的模样,登时骇得倒吸一口凉气,尖叫一声,一拍马屁股,掉转了马头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眼见着那公子哥儿消失在了街上,剩下的人才纷纷围了过去察看那老者的情况,唏嘘不已。
“真死了。”
“那尚书公子真不是人!当街行凶还否认!”
“叫什么尚书公子!耿阳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纨绔!仗着有个尚书亲爹就无法无天了!”
“只是可怜了老人家……”
“这里闹这么大,官府的人还没来?”
“最开始也就是口舌争执而已,怎么可能惊动官府呢?不过我刚刚看见有人往衙门方向去了,说不定马上就来人了。”
这时一道悲呼响起:“——爹!”
一布衣男子匆匆撞进人群,看见这死去的老者时立刻扑倒在了尸体上,嚎哭道:“爹!您这是怎么了?儿子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是谁!是谁杀了我爹!”
一见这男子哭嚎的模样,周围人群更是唏嘘,有好心人小声提醒道:“这位兄弟,节哀吧,都是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太不是东西了!不过这官府的人环环勾结,你们的冤屈怕是难以伸张了。”
布衣男子擦了一把泪,哽咽着道:“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爹讨一个公道!”
此时衙门的人也终于姗姗来迟:“让让!让让!官府办事,不要阻碍!”
人群炸得好像煮开的一锅粥。
谢骨也终于收回了视线。
暗一也没再继续看下去,只是低声道:“主上,此事如何处理?”
谢骨撑着下巴把账本又翻了一页,嗤笑一声:“倒是有意思得紧。”
这老者死得有意思,那公子哥儿跑得有意思,最后这个儿子出来哭得,也怪有意思的。
暗一作为皇帝的首席贴身暗卫,武功自然是没的说,那老者死得蹊跷他当然也是看出来了的,只是谢骨说的“有意思”他并不太明白,疑惑问道:“那老人明显不是耿阳杀的,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属下很确定,耿阳挥第一鞭的时候老人只是受了伤,怎么第二鞭还没挥下去的时候,就突然死了?”
耿阳就是那公子哥儿的名字,是礼部尚书耿汶山的独子,在整个南罗国的纨绔界都是榜上有名的,暗一自然也是认识的。
谢骨随意道:“可能是心疾发作吧,谁知道呢?”
反正耿阳是逃不了杀人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