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已经听不见郑雯和郑霆吵架的声音了,广良这才回过神来,又摆出了长兄的气势:“表弟,现在咱们可以来说说家里的煤厂了吧?”
“嗯?”谢骨放下财报,端起紫砂杯喝了一口水,“表哥,我倒是觉得小姨她有些话说得不错。”
他抬了下头,难得正眼瞧了广良,语气戏谑且冷漠:“老头子这些年是把你们养傻了吧?”
广良被他这倏地一眼镇住,愣是从谢骨的眼神里读出一种尔等傻逼还不速速退散的意思。
他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额角有冷汗浸出来,却没注意身后就是谢文心,直接踩了自家亲妈一脚,痛得谢文心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谢骨将紫砂杯子重重垛在办公桌上的声音。
咚!
“之前是给你们脸,”谢骨脸上笑意甚至更灿烂了几分,“需要算算这些年老头子借了你们多少钱吗?一万?十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你们是认他当爹还是认我当爹了?以为我们有抚养义务?不好意思啊,法律不认可的。”
他语速不疾不徐,语气甚至不像是在质问,但是简简单单几句话问下来,谢家众人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谢骨见他们没说话了,终于站起来,略微前倾身体,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节奏:“老头子这些年给你们的钱可不止一千万吧?算是最后一点亲戚情分,这些钱我不再追究,现在,也请你们圆润地离开。”
事实上离他最近的广良现在仍然和谢骨隔了一米不止的距离,但所有人都愣生生被吓退了一步,以前找谢文堂要钱的画面登时浮现出来。
他们一共要了多少?
广良的印象里光是他自己就过了五百万。
他哆嗦着嘴唇企图反驳:“我们是正经借的钱,又不违法。”
“是吗?”谢骨笑道,“跟老头说是投资,实际上把钱拿去赌博叫做正经借钱吗?如果表哥坚持这么认为,那我只能以诈骗罪起诉了,好像金额达到二十万以上就有可能判无期徒刑吧?”
“表哥,”他再次直视广良双眼,“你说你会被判多久啊?”
广良终于再也受不住,腿一软就要跪下来。
谢骨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想求情,谢骨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不快滚?真的想让我报警?”
下一秒谢家这些亲戚直接做鸟兽状哄散,广良和谢文心冲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在门口卡了一下。
“啧,”谢骨嫌弃地感叹一声,“真是些蠢货。”
“宿主为什么不直接报警?”系统又冒了出来,“如果能把这些人抓起来,也可以奖励一定打脸积分的。”
“统啊,你果然是个新手,”谢骨更加嫌弃,“我吓唬他们两句,怎么把你也唬住了?谢文堂是个烂好人,借钱的时候欠条都没让这些亲戚打,全当支援家乡建设发展了,没有证据的事怎么可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