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蒸汽轿车疾驰在两侧生着大片杂草的道路上,小茉莉睡在后车座上。
皇轩烬一边开着车一边嚼着几片烟草,手指上的伤口系着白色的蝴蝶结。
02
“在这场狂欢中,折下金枝者将获得永生。
有人死去,而有人走入永恒。”
向南而去的蒸汽火车头等包厢中,唐德念着黑寡妇交给维希佩尔的邀请函上写着的话。
“什么意思?”维尔坐在长椅上皱着眉问。
“意思是将要有大事要发生了。”唐德将邀请函塞回信件中而后再次封好。
“从半个月前,这句话就已经在黑市九街中流传。”
维希佩尔靠在晃动的车厢过道处,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
“据说消失在三十年前那场科林斯大伙的不死伯爵的遗物——永生之匙将在这场狂欢中重见天日,而得到永生之匙的人便能获得永生。”唐德说。
“你对永生有兴趣?”维尔问。
“没兴趣,可要是让一些差劲的家伙获得了永生会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唐德笑着说。
“殿下,你说呢?”唐德伸了个懒腰问维希佩尔。
“恩。”维希佩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看向车窗外远处的天色。
他已在这世上活过了漫长的时间,虽然世界树所给予他的并不是真正的永生,却也足够漫长。
但就算他自己都不明白自第二次黄昏之役后的数千年他究竟能不能算是真正活着。
他于这世上每一个地方寻找这那个少年破碎的灵魂。
他已知晓最终的黄昏,却还是贪恋着黄昏前最后瑰丽的天色。
他想起很久之前,栖居着众神的阿斯加德。
每一个冬天来临,名为乌特加德的巨兽便杀戮着中庭的人类。
而曾经的一个冬天,那个总是眉眼忧郁的布拉吉问他,值得吗?
为了神族永生的活着,值得吗?
他想起曾经在黑暗冰冷的神殿地下室,他手持着烛灯,看着被囚禁在地牢中的少年。
他对那个少年说:“我会带你离开的。”
“我将成为众神之王,那时吾即公义,吾即冠冕。”
“那时,你将分享我的荣光。”
黑色的乌鸦飞过蒸汽火车外的天际,火车驶入黑暗的矿洞,刺耳的鸣笛声中维希佩尔闭上了眼。
03
黑市九街,剧院后台。
卡特刚刚演出完一出《莎乐美》,正坐在后台巨大的镜前卸着妆,她用油膏抹去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