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推搡着他,奈何赵启躺了两年居然有那么大力气,惊恐万分地看着枯瘦赤目的赵启,但犹虚张声势地道:“是啊,卖了……但,但卖给好人家了。”
“卖给谁了!你说!”赵启抻着脖子,怒目圆睁,双手去掐叶氏的脖子。
慌乱中,他的长袖扫过桌子,粗制滥造的白瓷杯碎落一地,在嘶声力竭地怒吼中哗啦作响。
“爹!你快放开娘亲,你在做什么?”
赵叶秀后紧跟着赵叶芹,她闻声而来,推开门,不可置信地看父亲掐着母亲的脖子,像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写完了,快夸我!嘤嘤嘤!
☆、24.不敢
赵启听到赵叶秀尖锐的一声,赤红的双眼才渐渐恢复清明。
他颓唐地松开手,刚才那下好似抽干了久病初愈的身体最后的力量,趔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床上,捶着胸狠狠咳了两下,声音嘶哑不堪。
“叶秀,你告诉爹,你小妹被卖到哪去了他……哪去了?”
赵叶秀见叶氏脸上呈现出一片紫绀在哪里捂着脖子大口喘气,心都要被拧出血了,扭头对赵启埋怨地道:“爹爹也不看病着的时候是谁在照顾你?一醒来就为了那个贱丫头欺负娘亲!”
赵启的期冀之色凝固、消失在脸上,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叶秀,干枯的双唇嗫嚅道:“叶秀,那不是什么贱丫头,那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啊!”
赵叶秀给叶氏拍抚着后背,恨恨道:“爹爹当我不知道吗?当年若不是您非要娶那个狐狸精,非要生赵叶璧这个小狐狸精,咱家又怎么会不得已回到梧州府,我又怎么会从大小姐沦落到要被廖府退婚。”
她红着眼,顿了顿,道:“我都听到了,朱筠就是当年太子妃的婢女红筠对不对?这样你才不得不辞官的!你忘了年轻时是娘亲陪你的!爹爹和话本子里的负心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你,两年前你都听见了……”
赵启脸色难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昂着头,理了理褶皱的粗布棉衣,咳了两声,犹作出文人风骨。
“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出去找总行了吧!”
他迈着虚浮的脚步向外走去。
赵叶芹方才一直在冷眼旁观,忽然说了一句:“她去给定国将军吕辛荣冲喜了,现下吃住都比我们好多了,爹爹你可以放心了。”
“什么!吕辛荣?你说的可是摄政王的养子吕辛荣?”赵启睁圆了眼,震惊地回头看赵叶芹,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立刻不顾身体初愈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