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她儿时的那些经历,孤苦无依,只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些他都知道。
瞧着她又欣喜又自卑的样子,他忽有一瞬的心疼,她是淮安王的女儿,就算是外室女也该是娇贵的养着,这些本不该是她承受的。
“你若喜欢我们就常出来。”他顿了一下又道,“京师的吃腻了,就去临县,我知道有几家不错的。”
容承说完,忽觉得心里一阵失落,也不知这承诺,他还有没有机会兑现。
“还是算了吧。”江瑾瑜想起王府帐房那捉襟见肘的银子,顿时觉得过日子可不能这么挥霍,她立刻拒绝,“王爷事忙,妾身怎可耽误王爷太多时间而误正事。”
江瑾瑜拒绝了,容承也没再说,他想着拒绝也好,这样他也不会太内疚。
此次通疆之行,虽然他并非全无把握,可到底是少了几分胜算,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也不知剩她一个女子该怎么过。
这时隔壁包房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听说了吗,今日皇上下旨要开辟通疆之路,充盈国库,你说国库是不是没银子了,不然跑去那鬼地方开什么商路?”
“听说了,通疆那吃人的地方,千百年无人敢踏足,皇上如此决定想必国库早就追入不敷出,所以才会选这下策,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接了这个差事。”
隔壁醉了酒,嗓门很大,加之这房间隔音不好,二人的对话,江瑾瑜听得一清二楚。
容承掌管户部,这些人这是在质疑容承的能力?
虽然江瑾瑜有时也在怀疑,一个自家王府都弄得一团糟,账房长年亏空的人是如何管理国库的?
但她也只不过是心里偶尔的一个念头,却从来没说出来过。
她偷偷看了眼容承的脸色,果然不好看,她将目光收回去,也不再说话了,免得惹怒了不悦的容承。
这一顿饭吃下来,江瑾瑜觉得气氛骤然就没那么欢快了。
路秉出去了一会才回来,回来后隔壁就没了声音,江瑾瑜也大概猜到了,那两人酒后乱言,还赶巧让容承给听去。
被人质疑管理户部的能力,身为王爷容承自然是不能忍的,可见话是不能乱说的。
吃完了饭,在回王府的马车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承终于开口,“这些时日我要忙上一阵,许不常回府。”
江瑾瑜肚子里吃的饱饱的,心情也十分的好,她笑道:“王爷尽管忙你的事,我日日在府中很好。”
幽深的眸子看着那张笑得灿烂的面孔,他沉默了片刻又说:“若我要离开许久,你一人可能照顾好自己?”
容承很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