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侯爷身上并无武功。」
上官惊鸿漠然地站在原地,浑然像是没看到喉咙前抵着的骨扇一般平淡地开口,言下之意显然是根本无需躲。
「上官将军倒真是沉着。」段景玉听到上官惊鸿所言倒也并不怎么惊讶,慢悠悠地说着话,桃花眼却也微微一眯,隐约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情。
上官惊鸿虽然深信自己的判断,可是却在那一瞬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便只觉得刚才那股浅淡的异香忽地逼近过来,那一刹那他也不知是呆愣住了、还是来不及后退,紧接着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嘴唇竟然已经被这位段小侯爷轻轻地吻住了。
上官惊鸿还未来得及发怒,便听「唰」一声在耳侧响起,竟是段景玉将象牙骨扇打了开来挡在了两人的侧脸处。
「别动,有人。」段景玉微微将嘴唇移开一丝,低低地耳语道。
上官惊鸿本还因为这太过意外之事还有些愣神,此时却彻底被这句话激起火气,嗓音沙哑地怒声道:「有人我又怎会不知?」
随即,一手啪地把骨扇打了下来,可是紧接着却万分窘迫地发现桥下不远处竟然真的赫然站了一人!
遥遥望去,那人天青色衣袂飘飘,身形修长笔挺,竟然是那齐寒疏齐统领!
而方才自己与段景玉纠缠的那一幕显然是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了。
上官惊鸿只觉得从勃颈处一路到脸颊都热了起来,刚一转头,就见那个罪魁祸首已经退后了一步,脸上毫无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反倒桃花眼里满是无辜地开口:「小侯自小嗅觉出奇灵敏,是以才远远闻到了齐统领身上的寒梅香气。」
他说到这儿,还不死心地加了一句:「上官将军方才若是不打下小侯的扇子不就好了嘛。」
上官惊鸿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猛地转身下了桥。
段景玉就这么站在小桥上,看着上官惊鸿的背影消失在芍药花丛之后,才终于笑吟吟地开口对已经站在身旁的齐寒疏说道:「寒疏怎的也心血来潮跑到后花园来了?」
「殿里实在无聊得紧。」齐寒疏一双狭长丹凤眼锐利地看了一眼段景玉,似乎有些不愉地道:「倒是没想到打扰了段侯爷的好事。」
「无妨,反正我被你打搅的好事向来不少。」段景玉懒洋洋地靠在小桥上,看样子的确是和这位齐统领熟稔得很,说话毫无半点顾忌。
可齐寒疏听到段景玉这么说,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冰冷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终于还是把目光遥遥投向远方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那些逝去的零散记忆仿佛又再次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