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多事之秋,却恰逢田猎大典,正是初秋狩猎祭祀的之时,忙里忙外的,更是人多口杂之际,也正是易出乱子的时候,但愿这回切莫出事才好啊。
臣子们担忧着苍赫的将来,也为为期不远的田猎之事而烦心,心中直叹臣子难为,都纷纷祈祷切莫惹祸上身,能平安度过田猎之期。
宫人们是不管这些的,只管忙着为祭祀做准备,到时还有各个王公贵族武将大人狩了猎物来,需要为之清理,或取毛皮fèng制,或取肉质食用,还要陛下选出最好的来作祭祀所需,可说是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
韩梓麒躲在暗处,看着宫人们忙碌的身影,虽被影卫暗中四处搜寻,但他眼中仍是一片沉静,身上白衣丝毫不乱,连一点脏污都没有,仿佛只要随意的站出身去,便仍是那个恍若不染人间尘埃的梓麒公子。
他利用安若蓝对祁溟月下了连心蛊,本想随后除去她,来诱发祁溟月体内的蛊毒,置他于死地,不料安若蓝却枉费他制造的机会,没让祁诩天死,反倒坏了他的计划,居然以投毒的罪名被押入地宫,不明情况之下,他本想再多等些时日,看她会否被会问罪,到时她一死便可除去祁溟月,哪知却迟迟不见她被处死,于是便猜到蛊毒之事已败露了。
他早就以防万一在那蛊毒上做了手脚,本是计划偷入地宫引发安若蓝体内蛊毒,但行此险招之后,并未传出二皇子毙命的消息,宫中也不见异样,便知道其中又出了问题。
沉静的眼中闪过恨意,虽然祁溟月才是他的目标,但祁诩天一样不能放过。
想到前些日子,爹偷入皇宫与他联系,还未来得及布置,昨夜便被投入了地宫。韩梓麒眼中浮现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谁叫你自作主张对祁诩天下毒的!你知道他绝非易于之人!你如此糙率,他自然会有所察觉!还有那个蠢女人,亏得你还说是可用之人,眼下你看看,哪是可用?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枉费你自诩能接近祁诩天!到头来还不只是承欢而已,什么事都没做成!”
“爹似乎忘了,是谁叫我进宫,又是谁夸梓麒长得俊能引得祁诩天的注意?成了公子之后又是谁三天两头的要我在床上知情识趣讨他欢心?你既然有胆与安炀勾结,为何却无胆量靠自己的能力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却要梓麒这废物去!”
“若非先帝遗愿,你以为我韩冀何必牺牲自己的儿子送给那杀父的畜生?祁诩天他杀了所有的手足兄弟,最后连先皇都未放过,我要为先皇讨个公道!”
“要为先皇讨公道?爹不如说是自己想当皇帝,与安炀暗中来往,听那人的调遣,要我除去祁溟月,可你分明知道,即便真的杀了祁溟月,祁诩天也会查到是我所为,到时一样是死!你是要儿子去送死,来换你的痴心妄想!你以为少了祁溟月苍赫就会乱,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就算你掌管苍赫军事机密,也别小看了祁诩天的能力,恐怕到时还没等你动手,便被祁诩天剐了,还等安炀和你里应外合?真是笑话!”
“你个逆子!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是不想活了,眼下只有为父可以救你性命,你还敢忤逆我!”
“爹还真是大言不惭,筹划了那么多年,最后牺牲了儿子,什么都没得到,还要陪上全家性命,梓麒真是为你不值。”
“你什么意思?你对祁诩天说了什么?”
“不用我说,你早知祁诩天非易于之辈,难道还不清楚,他表面看来越是平静,爹的处境越是危险,他已知我与蛊毒有关,难道还会放过你,慢慢查明一切等你行动?爹可别忘了,他是苍赫帝,以狡猾善变闻名的祁诩天。”
“你……你等着,若我死了,你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多谢爹的提醒,梓麒会替你杀了祁溟月,祁诩天我也不会放过。”
“只要你杀了他们,爹成功之日,定会让你成为太子。”
太子?谁在乎那太子之位,韩梓麒想到那日他爹的话,眼中的冰冷之意更重了,他杀人,只是为了自己。
在暗处遥望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他的眼中又恢复成了一片平静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