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莹然撤去了桌上的饭菜,祁溟月坐在床边,想起的是午间之时,那人见到他维护珍儿心中会是何种感受,他明白,却仍没让他动手……
父皇不会误会了吧……目光注视着桌上的茶盏,祁溟月敛下了眼眸,他清楚那是何种滋味,即便明白对方心意,纵然知晓对方不会背叛,但对于所见,难免仍是会介意。
就如他可以当后宫那些男女不存在,但对于登堂入室的宫妃,他却无法不去在意一样,当时若不是他在,那莲妃遇上的是父皇,结果恐怕不会比他所做的好,甚至会更凄惨也说不定,这一点他不曾怀疑,可对于那件事,他却无法再保持平日里的冷静,所以,他离开寝宫。
想起昨日开始到今天,这一整日之间发生的事,再瞧了一眼暂居的房间,祁溟月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苦笑,不知这算不算冷战?没有争执,却已有一整日未好好交谈,更不言其他亲密之举,为了这些,听说御书房已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当祁诩天踏入房门,看见的便是少年独自坐在床边的身影,眼眸低垂,不知在想着何事,径直走入,把眼前之人抱入了怀里,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溟儿终于不再躲着父皇了吗?”
虽然只是一日,对他而言却好似格外的漫长,溟儿在他怀中的感觉,让他念之欲狂,而今终于拥他入怀,那感觉好似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所有的躁怒都一并消去,抬起了祁溟月的脸庞,他重重的吻了上去。
嘴唇被挑开,侵入他口中的舌让他不得不一同与之纠缠,祁溟月对祁诩天的到来并不意外,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来说,恐怕等到此时已是极限了,见到他第一眼所问的话里,也带着不满与些微的怒气,那是因为他离开寝宫避而不见,也是因为午间的那件事。
他没有拒绝,在他唇上的吻便好似打算就这么继续下去,在唇上觉出一丝微痛的时候,祁溟月推开了他,喘息着靠在了床边,“溟月何时躲过父皇?”
“搬出寝宫,连父皇都不愿见,不是躲着是什么?不见我,却在御花园内与他人奏乐起舞,溟儿可知道父皇当时真会杀了她,若不是你护着……”冷哼一声,祁诩天已在打算着,不论那女子由何而来,他都会让她后悔入宫。
祁溟月摇了摇头,“并非躲着,只是暂时不想见而已,我不想同你争执,不想在气愤之时与父皇闹的不愉快。”这也是他未留在寝宫的原因,他需要冷静,一时冲动之时,往往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对此他并不乐见,他与父皇之间,不该冷面相对。
“不想见父皇,却与那什么珍儿如此亲近?溟儿难道是有意让父皇知道,之前那一晚宫妃擅入寝宫之时你的感受吗?若是如此,父皇已清楚的很了。”叹了口气,把面前的少年再度拥入怀中,祁诩天想到这一日,每每思及溟儿与那女子在御花园中的景象,心里便会涌上一阵杀意,若不是溟儿拦着,那个珍儿此刻早已同那堆石屑一般支离破碎了,也正是因为溟儿的维护,他会让她尝尝,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怀抱他之人鹰眸中掠过的阴冷光芒,祁溟月对此早已十分熟悉,想当然的能够料到,这一回遭难的当是那个珍儿,轻笑一声,他对祁诩天所问答道:“父皇当真以为溟月会如此?与珍儿接近只是为了让你不快?”
他是对寝宫的那件事有气,却绝不会用如此的手段让父皇也尝到与他一样的滋味,也不会牵扯进毫无关系的人,倒不是他心软,而是这整件事他根本无意闹大,后宫该在蒋瑶的控制之下,而不是尽皆杀绝了,父皇身为帝王,不会没有后宫,也不可没有后宫,杀去一批又换来一批,还不若控制好眼前的这些。
“不论溟儿是为何与她接近,父皇都不准,就算是自私,我的溟儿身边只能有我,不能是其他人,相同的,若是溟儿不愿那些后宫存在,父皇可为你杀尽她们,我知道,寝宫之事让你十分不快,可是?”好似对活人性命完全不在意,祁诩天随口说来的话音里,带着祁溟月不会错认的认真。
“寝宫里,本是与父皇相约,但踏入房内,床上却躺着衣不蔽体的宫妃,就在那张床上……”祁溟月此时说来,已不再有那时那般强烈的气愤,但听着他说话的祁诩天,却被他的话引来了更多的深沉怒火,那张床是他与溟儿日日相拥缠绵之处,在他怀中的溟儿种种风情都是在那里展现于他面前,退下了衣衫,喘息低吟,曾留下溟儿所有气息的地方,那女人竟敢就这么躺了上去……
只是那么杀了,太过便宜了她。
“父皇知道溟月当时的感受了?”从祁诩天的脸上,他都能觉出同自己当时一样的心绪,“见到那么一个宫妃在我与父皇的寝宫,自然不会愉快,不过全部杀了也不必,那一个我已动了手,眼下也只是一具尸体,但,若是还有此事发生……”到时他会考虑除了控制以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