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睁大眼睛,大声道:“那怎么一样?”
边龄皮笑肉不笑,“哦?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季秉烛拖着凳子蹭到边龄身边,睁大眼睛认真地说:“因为这回有阿龄。”
边龄:“……”
边龄手中的果子一下没拿稳掉了下去,骨碌碌滚到地上,他的脸猛地红了。
季秉烛还不知道边龄怎么了,继续道:“我不想阿龄觉得无聊。如果在外面的话,阿龄一定会更加开心的。”
边龄不知道季秉烛竟然有这样的念头,一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季秉烛垂下了头,想了想才道:“整天面对着我这样的人,一定会觉得很厌烦的,小狸就曾经这样说过我。”
季秉烛看着有些委屈,只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说着:“他说我不通人情世故,连常识都不懂,久而久之会惹人烦的。”
他越说头垂得越低,后来声音都小到微弱不可闻,但是还是被边龄听到了。
“就比如之前我碰了你,你那么大声的凶我,应该是因为我做错了吧。”
边龄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五年前他确实因为季秉烛靠他太近而凶过他,但是没想到季秉烛记到了现在。
边龄一时间有些愕然,他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做过的蠢事,恨不得时光倒退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不过之前他对季秉烛没有多少好感,十分排斥他的接触,但是经过了五年的相处,他那点疏离和戒备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季秉烛的信任,疼惜,以及他近期才发觉的……
某种不太能宣之于口的情愫。
这种情愫刚现端倪时,边龄整个人慌得不得了,毕竟在古荆上阴阳相合才是正道,他自小按照正道的条条准则被教育着长大,除了之前走投无路之下有过入魔的念头之外,再也没有像这回那样有过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在他举棋不定时,他又看到了前几日季秉烛脆弱悲恸的模样,心中几乎立刻下了个念头——我要得到他。
与此同时,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也油然升起,即使他知道季秉烛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他还是想要守在他身边。
即使到最后不能得偿所愿,一直跟在他身边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
不知不觉间,边龄所追寻的正道信仰,缓慢地转移到季秉烛身上。
边龄眸光沉沉地看着自怨自艾的季秉烛,等他发泄完了自己心中的不愉快,才按在了季秉烛的肩膀上。
季秉烛疑惑地抬头看他,“我哪里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