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到阿鸦这副讨人厌的嘴脸,他索性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冷声道:“你当年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我再多说。”
“我当年做过那么多恶事,你指的是哪一件?”阿鸦懒洋洋地拨了拨季秉烛耳垂上的鸦羽,“倒是你,当年季秉烛为你重塑元丹时你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入魔,啧啧,边龄啊,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对得起他吗?大概天底下也就只有他那样的蠢货,才会傻乎乎的相信空口无凭了。”
季秉烛刚才被阿鸦骂了一顿,此时也不敢说话,只是瘪着嘴拽了拽阿鸦的头发,小声哼唧两声,表示给他留点面子。
边龄面无血色,猛然想起来当年季秉烛在为他重塑元丹之前曾经反复告诫他是否能保证不会入魔,当时他是如何回答的……
“我若可修道,心存正道信仰,便永不会入魔。”
季秉烛当时直接笑成一朵花,柔声说:“你可要记住呀,要是你骗了我,我会特别伤心的。”
阿鸦:“他的性子我相信你和他相处了五年也大概能摸得清楚,他做事待人向来只凭喜好,不问是非,除了魔修。”
边龄瞳孔猛然缩成一个点,他突然记起来了,当时季秉烛把他认做边流景时,态度是疏离着带着点厌恶,但是因为自己什么都给他想要的,所以他才懒得逃出去,就连那链子都是他觉得太碍事了才会让边龄给他取下。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季秉烛知道了他是当年落墨山和他相处了五年的边龄开始的。
从那之后,一向只知耽于享乐的季秉烛会不顾麻烦地想方设法想要逃出去,一向温和从来不对他发怒的他会狠狠地甩他几个巴掌,深恶痛疾地说着“你太令我恶心了”这样伤人的话,会在边龄想要强迫他时因为惊吓而神智陷入混沌,许久都没能走出来。
为了什么?边龄此时突然懂了。
只有对在乎的人,才会在被伤害了之后出现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
“你可要记住呀,要是你骗了我,我会特别伤心的。”
边龄愣愣地看着季秉烛,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话。
阿鸦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之前被强行抹除掉一部分神智而陷入沉睡的憋屈顿时消了大半,他继续添油加醋,捏了捏季秉烛的脸,淡淡道:“阿殃,告诉他,你现在心中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边龄对季秉烛的心思,季秉烛人傻并不知晓,但是阿鸦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知道,也便清楚边龄的死穴到底在哪里。
对此一概不知的季秉烛只知道边龄之前欺负他,还不让他出去的事情,一心只想着阿鸦给他出气,怒气冲冲地道:“混账东西,傻蛋,坏人,魔修!”
在他心中,魔修这个词早已经是个骂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