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奇怪了。
季秉烛伸出那刻着鲜红法阵的掌心按着胸口,茫然间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太奇怪了,我从没有死过,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季秉烛不明所以,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时候,边龄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小声道:“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
季秉烛偏过头,怔怔看着他,突然道:“阿龄,我还活着吗?”
边龄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立即道:“当然了。”
季秉烛还是捂着心口,满脸茫然。
边龄看着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似乎猜出了什么,他伸出手轻轻将季秉烛揽到自己怀里,手缓缓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这便是七情六欲,不要排斥它。”
季秉烛抓着他的衣襟,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原来这种事情是很羞耻的。”
边龄:“……”
边龄放开他:“什么?”
季秉烛难得有些脸红了,他伸手在边龄胸口胡乱点来点去,讷讷道:“有点害羞。”
边龄这下真的有些诧异了,就算是昨天把季秉烛带到床上颠龙倒凤时,他都没有脸红,而且还会不知羞耻地说出那番浪荡的话,没想到只是一夜过去,这人竟然都知道何为廉耻了。
边龄看着他发红的脸,觉得有些忍不住了,他将手探到被子里,轻轻揉了揉季秉烛纤细的腰,哑声道:“还要再试一试吗?”
季秉烛愣了一下,脸更红了,他一脚踢在边龄腰上,哼道:“才不要,滚一边儿去。”
边龄笑了起来。
季秉烛和情魄融合的很快,虽然自那之后,边龄又遇到了几次做着做着突然做到了情魄一殃君的事情,不过一来二去也习惯了这种事情,加上情魄状态的季秉烛越来越不会拒绝他,让边龄更加得寸进尺。
情魄虽然每次都叫嚣着要杀了他,但却从来不会真正动手,被稍稍弄一下便喘息着让边龄为所欲为。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半年,边龄也终于将落墨山原本的院子重新恢复了原样,在初雪那日,带着季秉烛回去了落墨山。
因为没了聻境,落墨山就算还有魔息也不会落黑雪。
这大半年时间,季秉烛掌心的法阵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性子也越来越平稳,虽然还如同之前那般跳脱,但起码一些人情世故该懂得都懂了。
穿过落满雪的森林,再踏上长长的索桥,边龄撑着伞,和季秉烛一起并肩一步步朝着落墨山巅走去。
季秉烛微仰着头看着天边簌簌落下的雪花,眸子弯起,笑道:“雪停了之后我们就去山顶泡温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