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针对太上宗的战斗就这么爆发了。
当药谷的人带来书信的时候,皑皑白雪之上已经有蜿蜒的军队在缓缓前进。早在雁门郡的天柱升起之前,由齐秦王朝抽调出来的最精锐的军队已经穿过南陈王朝的领土, 一路北上,越过南陈与突契王朝的边境,进入了这北地的雪原之中。
在拒绝了王朝那边的要求之后,太上宗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同时地,太上宗试图与九玄门和其他宗门取得联系,但是药谷的人已经提前行动了。早在易鹤平杀死姚谷主之前,药谷便已经卷入了这场王朝与仙门的战争中,姚谷主的死并没有让药谷改变立场。
他们选择站到了王朝那一边。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宗门都能够培育起强大凝聚力,形成能够同国家相抗衡的力量。药谷在作战上并不强,越是实力弱小的宗门与王朝的联系越强。
对于那些修仙宗门来说,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对于太上宗来说绝对不是。
飞雪,烈酒,刀剑。
太上宗其实可以用这简单的三个词概括。
坐落在突契北部与忽吉南部相交处的太上宗位于北地雪脉之中,太古的雪峰巍峨高耸,绵延数千里,像盘踞于大地上的巨龙。高峰之上终年霜雪,一年十二个月,大雪永远洋洋洒洒地落着。
冰天雪地里终年饮着烧刀子般的烈酒,酒灌下去了,胸腹之间就烧着火,酒气上来了师兄弟之间三两句话一过,就挽起袖子上手打起来架来了。有时有长老路过,见了也不阻止骂两句毛头小子就走了。
打完了,往雪地里一倒,冰冷的雪一扑脸就又清醒了,这时输的人就该灰溜溜地滚去练剑练刀,赢的人就该趁着巡视的师兄们还没到赶紧溜。
大家就这么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北地的雪与刀子一样的白毛风铸就了太上宗的人骨子里的血性。
看最大的雪,喝最烈的酒,打最狠的架。
这样的太上宗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退让臣服。
“怎么样?”
糟老头提着酒也走上了主峰的顶峰,他还是老样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满身的酒味,像酒鬼多于像修仙者。
“他们在等什么?”
云子莫说,目光注视着今日忽然停止进攻的军队。
太上宗的人手本就因为宗门联合调离了很大一部分,又为了镇压地下的天柱拨了另外一部分。在齐秦王朝集结起来的这支精锐的部队面前,防守的线一直在后退,最终不得不开启了最后的一层防护,依托阵法守住太上宗最重要的几座山峰。
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这种情形维持不了太久。
不出三日,太上宗的护法大阵就会被那些被释放出来的,带上了黄金面具的魔——那些曾经失控的古氏十八们所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