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熳月的不过一声冷嗤。
“别不信,你要是不听,肯定后悔。”唇角酱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墨色的凝眸中是满满的自信。
迟疑着,凌煦还是轻身一跃落座于熳月身旁,却不失警惕的空着些许位置。
“人的寿命短暂,不过短短数十寒暑,和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神魔可不一样,所以总有点记不清的事儿,即便记得清楚也不过当时刹那,久了会被遗忘。”
侧目,看着虽然面无表情,可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定是不情不愿,熳月不禁失笑:“不知大人千万年来是否有所遗忘?”
不置可否的轻笑算作回应,熳月却也不以为忤,已久自顾自的开腔。
“人间大陆——呵,或许也不应该这么说,一直有这么一个说法,太古洪荒时期,天地本为一体,没有种族,没有万物,仅靠着天地间混沌的气息存活。”
“不知何时有了上古的神祗,那时还没有如今这么多种族的界限,据说那是天地间真正的无忧无虑的乐园,然后,像所有童话故事一样,一滴血颠覆了一切,乐园崩塌,天地撕裂,两个被次元风波永远阻隔的大陆,群提分划,种族的诞生,之后就是连年不断的杀戮硝烟。”
伸手,虚无的一握,仿佛真能握住飘渺的月色,笑意朦胧,仿佛陷入太古的回忆,亦或者只是努力回想着记忆中模糊的星星点点。
“传世之言曾说,血债血偿,一滴血引发的万世浩劫,唯有当那罪孽之人流尽最后一滴血时方能化解。”
“无稽之谈。”冷淡的反应,可熳月却仿佛毫不意外。
“强者不信命,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就是命,他们更是主宰了成百上千人的命,久而久之,他们竟也真的相信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大人难道觉得不可笑么?”满月冷笑,墨色的凝眸锐利非常。
本还觉得深不可测捉摸不清的人却不禁瞬间明朗了许多,本还有些戒备的心思也不禁放下了不少,一如不喜多言的凌煦也难得的开了尊口:“命,有没有不由我,存不存在不由我,可信不信、服不服、妥不妥协却由不得他人置喙。”
许久的寂静无声,唯有最后几只还没有离去的鸣蝉。
“我的一个部下曾在不就前遇到个有趣的人,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连身体就僵硬冰凉了,衣衫不整,浑身的青紫更是破败不堪,罕见的是虽然人死已久尸身却不见腐败,依旧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