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前一晚你还和煦鸳鸯戏水做的来劲儿呢吧,怎么人家煦出门还没多久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找人喂你?”霄上前,一把擒住熔夜欲扯过薄被遮掩的手臂,死死的禁锢着。
“下次见了煦得好好跟他说说,得给我这唯一的弟弟好好喂饱了,至少得等到他出门回来,别总是这么饥不择食甚至连时间地点都不选,真是脏的可以!”
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随即却是愈发温柔的深情,仿佛面前的真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一般。
“让我想想,当初不过是煦回头是岸的玩儿完了你,也觉得你实在脏的要命所以来找我,而你呢,我们在屋内柔情,你也不虚度时光的在屋外享受,还是在泥土地上,都不嫌石子儿咯得慌,”霄同情的看着熔夜,“不过当时你那声音,连我听着都销-魂,瞧那一声声叫的,响亮急了,果然是三个人一起上挺让你爽的啊。”
在被霄一把擒住禁锢的刹那还时不时微微抖动的双手却突然平静,一场场一次次无止境的噩梦不但清晰的在眼前重叠,更是被霄讲的绘声绘色,曾抱有的小小慰藉,哪怕只是牵强的借口,或许他不知情,或许并不是霄的注意,或许……
而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如此可笑,如此可悲……
灰败的眸子毫无焦距的迎上霄,一直面无表情的苍白脸蛋却突然微笑起来,只是如此绝望,如此凄凉,那双空洞的眸子明明干涸苍白如此无力,却是一声声压抑的、低沉的、声嘶力竭的哭泣,没有泪水,却早已泪流成河。
而熔夜的神情对霄来说却是最为甘醇美味的酒浆,越是陈旧越是香醇,一如想在,不过几句话,就能闻到让人飘飘欲仙的醇香,让人心旷神怡,自醉,宁醉。
“你说——”故意拉长了音调,霄附耳于熔夜颈侧,温言细语,“若是凌煦知道了你这么人尽可夫,十足的biao子的本质,还看到了你一身这么辉煌伟大的战果,你说,他还会喜欢你么?哦不,准确的说,他还会闲来无聊找你消遣么?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脏啊?”
气墙不知何时弥散,熔夜迎视的目光不经意的垂下,却意外的对上了那双幽蓝的凝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可此时此刻却是不折不扣的眼见为实辩无可辩,也无需辩解,震惊,错愕,满脸的不信,复杂,痛苦。
昏暗唯有月色的屋内,熔夜突然无声的笑了,好似多日来牢牢凝固在脸上的厚厚面具一片片龟裂破败一般,碎落一地,响彻了夜色。
凄凉,绝望,自己终究是放不下,无论怎样自欺欺人,无论怎样勉强视而不见,可却无法将他从自己的心中抹去,因为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然存在在自己灵魂深处,融入骨血,爱且恨,却怎样也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