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径直冲进来,根本没看到屋里还有别人,扯开纱幔就指着苏礼的鼻子大骂:“好你个睁眼说瞎话的小人,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你人不错,如今可真是看出来了,表面上柔柔弱弱、知书达礼的,背地里也整那些个腌臜恶心的事儿!”
苏礼还未说话,苏祈先听不下去了,跳起身怒道:“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儿,我妹妹怎么了,整什么事儿了?”
“我自来说她与你何干!”苏禅气哼哼地说,“她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她是我妹妹,你说她自然就与我有关。”苏祈也好不忍让。
“哥哥、三姐姐,你们莫要吵了,今天这件事原本就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当时也确实没听到大伯母说什么嫡庶有别的话……”
“嫡庶自然是有分别的,不然怎么苏式家规,若是连嫡庶都部分了,世间岂不是要乱套?”苏祈抢在苏禅开口之前说道。他书读得多,便随意引用几句古人的话,来说明自己的观点,把苏禅顶得说不出话来。
“好啊,你、你们兄妹二人合起伙来欺负人啊!”苏禅更加火上心头,伸手指着苏礼的鼻尖一字一顿地说,“苏礼,从今开始咱俩一刀两断,势不两立!”
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还“顺手”碰掉了三个花瓶和一套茶具。
第三十三章 性子慡快的外祖母
真是对不起亲们,今天因为感冒睡过头,上午没来得及更新,只能晚上送上了。
苏礼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极力安抚好气愤的苏祈,才吩咐半夏叫人进来收拾残局。
外头又进来人禀报:“四爷、四姑娘,文府来人说接您二位过府。”
“文府?”苏礼脑子转了个圈儿才想起来应该是苏文氏的娘家,自己当初刚到京城便送了拜帖过去,但当时文老太太并不在府,说是在外地别院住着,家中只留着老奴看门,苏礼便也没有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会突然想起来接他们过去。
“我不是打发人过去说,今天先不去了吗?”苏祈问完回身对苏礼说,“今个儿文府来信儿说外祖母从外地别院回府了,我就说来找你一同过去给请安,谁知道还没等找到你,就听人说你扭了脚,怕去了礼数不全,便匆忙先打发人去告罪,说过几日再去拜见,谁知竟还是派了车来。”
跟车来的人倒也是个伶俐地,跪在地上磕了头以后道:“咱家老太太说了,外孙、外孙女都是自家的,哪里还要将什么礼数,不过是她年纪大,想孙辈想得紧,才急着打发人来接,还请爷和姑娘莫要客套。”
既然已经来了车,人家话说得也句句在理,苏礼便只好也拾掇好跟着一同去,文府的老太爷前几年就没了,如今只剩下文老太太一个长辈,家里又人丁稀少,渐有落魄之势。
虽然家道中落,但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礼进了文家,只觉得虽然占地面积没有苏府大,但是构架摆设,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老太太一见到外孙、外孙女,就一叠声地说:“快,快过来给我看看,这么多年不见,可真真儿是想得紧啊!”
苏礼被扶上前去,还没等行礼,就被几个丫头搀到老太太身边儿的塌上,其中一个丫头脆生生地说:“知道姑娘脚伤了,老太太特意吩咐咱们给铺得,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可千万要小心。”
“多谢外祖母劳心。”苏礼只好坐在塌上行了个半礼。
“啧啧,你娘在信中说你长大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我还不信呢,如今瞧瞧还真是大姑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坐不住又喜欢玩闹了。”
“外祖母眼里只有妹妹,可瞧的我都眼红了!”苏祈玩笑道。
“你这猴小子,整天就会作怪,还不赶紧过来给我瞧瞧。”文老太太笑骂道,拍拍左边的身侧,示意苏祈也坐到塌上来,“可是长成大小伙子了,上回我瞧见的时候,还是个牙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现在一晃都快要到成亲的年纪了。”
苏祈也不脸红,嘿嘿一笑说:“若是说成亲,妹妹怕是要排在我前头的。”
“是啊,礼儿都十四了吧?”老太太又回头去看苏礼。
“回祖母的话,今年是十四了。”苏礼心里吐血地想,自己现在真是个大龄适婚萝莉。
“恩,你们娘的信里也提了这事儿,要我说,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有差不多的就尽早定下来。”
“唉,祖母有所不知,礼儿上头的三姐姐,目前又没成亲、又不肯定亲。”苏祈叹气道,“所以现下想什么都是没用的。”
“不是我说你们祖母的坏话,可那个老太太在这事儿上也是个拎不清的,把个庶出的姑娘捧得比天高,连着那个姨娘都水涨船高。女儿是要娇惯着养没错,但若宠成这样,除了张扬跋扈以外,什么什么都不会,那等以后嫁人可怎么是好?”文老太太抱怨道,“更何况她以为捧着人家,人家就念她的好?我倒觉得这样只会让人家觉得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从而变本加厉、抱怨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