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惯了别人叫他“三爷”,可这一声“三爷”从她口中叫出来,偏偏变了味道。
“啸林……”季思凡望着他,突然语气挑逗的叫了他一声。其中声音婉转慵懒,像猫挠棉花似的挠在他的心上,让他差点被勾了魂去。“你就那么非我不可?”
张啸林见到季思凡眼底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手紧紧抓住了银制餐具,好不容易平定下自己,怒极反笑道:“对,我等了十年,终于把你等到了,怎么会放手?”
你当我为什么要叫你思凡?你在我眼里,像那戏曲里不安分的小尼姑,觉得凡间有千好万好。当然,思凡思凡,思慕思凡,我这是在向季小姐表达思慕之情。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漂亮的美人,君子谁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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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啸林虽不是君子,也一样想娶美人,且不惜一切代价。
我比不上季先生,但我想,我还是有机会做他的女婿的。
我叫张寅,寅虎;啸林,啸聚山林之意。我是森林的野兽,看到目标定会穷抓不放,至死方休。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谓家世门第,全是屁话。我看上你,你早晚有一天就会是我的。
我张寅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依靠谁,我就会对付谁,直到把你夺来为止。我是流氓是混混,我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人!既然已经给你中了印象,若是我做不成,还真是枉担虚名。
“你……”论用话来激人,时隔十年,季思凡依旧不是张啸林的对手。她深吸一口气,“你追求的是你这十年间‘得不到’的季思凡,不是我!”
“别跟你咬文嚼字,思凡。”张啸林不懂季思凡话中含义,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想了十年,而今终于如愿以偿了。“我要的是你,一直是你。”
季思凡把刀叉往盘子上一搁,站起身来:“我不饿,不想吃了,三爷自便。”
拿包的一刹那,手被张啸林按住,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唇落在她的耳垂上:“这便走了?”
“毕竟三爷这么忙,我不能耽误三爷太多的时间不是?”季思凡的身子微微一僵。
“十年都等下来了,还怕再耽误这么一点时间?”她戴着小巧的珍珠耳环,张啸林看的心里痒痒,忍不住用牙扯了扯珍珠,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我忙的时候,闲的时候,你都得陪我一起。”
你不能离开我,张啸林在心底说。他伸出手去摸季思凡的头发,现在短发正当流行,她留的还是长发,虽说也是烫过的,但看起来就是比旁人来的要自然要好看。她的头发半束着,香气淡淡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上去。
张啸林叉起牛排,送到季思凡嘴边:“张口。”
见季思凡不反抗,张啸林喂她一小块牛排后心情大好:“我再忙,也不能不管你是不是?我一会要去日本人那里,你不愿跟着,就让阿桢带你去看看你的屋子,收拾一下东西。”
季思凡没吭声,待张啸林放了手,她起身整理了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等待电梯时,看到了方才上牛排的服务生,他端着一个空托盘从邻近的小餐厅出来,季思凡见他面善,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同她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里只他二人,他对她笑了:“季小姐。”
季思凡点头,正欲思索这个服务生长得像谁,电梯门缓缓合上,季思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心下一惊,下意识从电梯冲了出去。
电梯门外空无一人,季思凡追了出去,走廊上依旧左右无人。
服务生一直停着电梯,看到季思凡失魂落魄的回来。电梯门自动关闭,季思凡难抑心中失落,服务生看着季思凡问道:“季小姐不愿意看到我?”
季思凡看着他,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叫自己“季小姐”?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一向记人很准,可方才电梯门外看到某人身影的那一瞬间像是错觉,乱了她的心智,让她没有别的精力去考虑别的事情。
季思凡问:“你也是勤工俭学的?”
“算是吧。”服务生笑了,笑容里有些自嘲的苦味。他生得比倒红酒的服务生还要好皮囊,年岁似乎也比那一个要大上一些,还是年青人,举止言谈有着超乎年龄的稳重。
服务生周到的送季思凡下楼,为季思凡开了车门,目送季思凡离开。
张啸林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王有桢的车子离开,他回到座位,叉起一块已经切好却冷却掉的牛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脸上缓缓展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