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陈邪抬起眼皮,傻傻地看了她一分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把手掌移过去,给她自己手上的东西。
一个黄澄澄、开始泛红的小金桔。
霍沉鱼看了看,有点犹豫,还是伸手从他手里把金桔拿走。
他手上的伤口比以前更多,当他用这种有什么就想给她什么的样子,把金桔递过来的时候,她不忍心不要。
陈邪抿紧嘴唇,收回手,十指交叉在一起,低下头继续沉默,表情隐忍。
他好像真的不怎么说话了。
霍沉鱼也安安静静的。
吃饭的时候,陈老爷子特意安排他们坐在一起,可惜两人没有任何互动,连视线交流都没有。
霍沉鱼一直专心吃饭,陈邪除了偶尔看一眼她,也没有吱声,碰都没碰她一下。
桌子上几个大人倒是聊得火热。
吃完午饭,可能是刻意,两家长辈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她和陈邪坐在沙发上。
她盯着电视看了一阵,主动开口问他:“拖了这么久,你应该有空离婚了吧?”
陈邪翘着腿,看向门外簌簌飘落的大雪,语气很冷淡:“大年初一提这个?人也没上班啊。”
这话好像是她故意想在大年初一触他霉头一样。
霍沉鱼皱起眉毛,不高兴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态度。”
“那你要我什么态度。”
“你痛快点,说个时间不行么?”霍沉鱼忍住脾气,解释道,“你拉黑我的联系方式,我其他时间找不了你,只能今天问。”并不是故意要触你霉头。
陈邪又沉默了几分钟,不耐烦地站起来,说:“我有点忙,先走了。”
霍沉鱼被他惹到生气,娇气地怒道:“初一民政局都没上班,你能忙什么呀?忙着去地下娱乐场所和朋友玩吗?”
她只是要个确切的离婚时间,他怎么就那么难说。
甚至这么烂的借口都找得到。这样一直拖、一直拖,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陈邪揣在衣兜里的大手一下子握紧,僵了几秒,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是啊,老子就是喜欢在那种地方鬼混。”
说完大步走进雪地里。
霍沉鱼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要管他挨不挨骂,他这种态度,挨骂是应该的。
她没有再去陈家。
后面几个月,只有两次看见陈邪。
一次是晚上,她和文仪逛街,路过一个漆黑的小巷,听见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动静。
她们蹑手蹑脚走进去,趴在拐角处的砖墙边,探头,看见几个人在那打架,好像已经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