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修养了几日,姬云羲总算能下床来走动一二,便听宋玄正在外头给一个老妇人解惑。
那老妇人的儿子是是个病秧子,前两日买了个儿媳来冲喜,谁料那病秧子本就身重病在床,挣扎精神折腾了这一回,竟在新婚当夜就一命呜呼了。
这老妇人便将此事都责怪在了儿媳头上,说是她带来了霉运,活生生将她儿子给折没了。
如今正将那儿媳关在家里,准备让宋玄做法,化劫解煞来的。
宋玄听那老妇人絮絮地抱怨了好些时候,又批了八字瞧了手相,算了好一些阵子的卦,才作出一副惊讶非常的样子:“老夫人,您这儿子了不得呀!”
那老夫人正伤心呢,冷不丁被说的一愣:“怎么了不得?”
”令公子乃是仙人误投了胎,落在这肉体凡胎里的。”
那老妇人本新丧了儿子,一脸郁结之气难舒,却听宋玄一说,连忙追问:“大仙说的可是真的?”
“您儿子肩膀上有一枚七星胎记,是也不是?”宋玄问。
“正是正是,您怎么知道?”那老妇人一拍大腿。“半仙您真是神了。”
宋玄面含三分浅笑,他本就长得好看,如今更有一副天人作派:“老夫人,您的儿子本是破军星君座下一员文书,犯了些小错儿才被折下了界受苦,是以常年病弱,如今他期满了,便回天上去了。”
“那胎记就是星君给他烙下的印子。”
那老妇人听的入神,宋玄便慢条斯理地将他儿子的一桩桩小事挑出来说,处处都能掰扯出异于常人之处,只差没将小时候尿床画出的地图都说出神迹了。
宋玄见那老妇人已经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便又安抚道:“您也不必再伤感,是您前世行善积德,才与仙人有了这一段母子缘分,还请您珍惜才是。”
老妇人又问:“那我那儿媳……”
宋玄笑道:“我方才瞧了她的八字,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只是老天爷要召令公子回去,她哪里拦得住。”
老妇人眉头渐展,显然是信了宋玄的话,心里头的郁结去了大半。
临走前谢了又谢,给宋玄添了些许散碎银两,说道:“我儿落葬的日子,还请半仙多多费心。”
宋玄点了点头,这老妇人的儿子过两日就要正式出殡落葬,是该有个通晓阴阳的人镇场的。
老妇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
宋玄被老妇人念叨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好容易将人送走了,忍不住松了口气,懒洋洋地卧在藤椅里头,摸了一册话本,翘着脚读了起来。
姬云羲从屋里转出来,忍不住问:“她那儿子,当真是天上仙人转世?”
宋玄随口道:“怎么可能,你当仙人是地里的庄稼吗,哪那么容易就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