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算万算,这些人还是没有想到,常年不下雪的南方,竟在今夜下了大雪。姬云羲一行人也因此停在了路上过夜。
若是驿站,姬云羲独住一间,发生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被发现,如今在野外安营扎寨,几个马车紧挨着,将姬云羲簇拥在了最中间,这些刺客那敢出来?
更没想到的是,方秋棠竟然也混在了这箱子之。,他方大老板可不是挨冻的人,不管不顾跑了出来,反倒让宋玄对这些箱子生了怀疑。
这场险情也算是被掐灭在苗头中了,宋玄却隐约有些疑惑。
人说天家无情、骨肉相残不假。但姬云羲一个病秧子,一无权势二无母家,何必要这样千方百计的置于死地呢?
他玩笑似的提了一句:“阿羲你是哪里得罪过兄弟吗?”
姬云羲淡淡地说:“我活着这件事本身,就足够的罪他们了。”
宋玄却想的不一样。
兄弟阋墙的法子有很多种,不到万不得已,很少会有选择斩草除根这种激进方式的。
毕竟弑亲这件事,本身就是会让人抗拒的。
可偏偏姬云羲屡屡遇险,次次都是杀招,仿佛生怕他回到盛京似的。
还是姬云羲握着他兄长的什么把柄?
姬云羲却在那边轻笑一声:“二哥想那个位置早就想得疯魔了,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这么说倒也没错,当今圣上早已年过不惑。大皇子、太子都却渐近而立之年。
离那个位置越近,也就越容易生出出野心来。
毕竟是天皇老子的家事,宋玄也只是随口一提,转头便忘在了脑后。
倒是姬云羲有意缠着他多说些话:“到底是你们的门道多,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能看破。”
宋玄说了一大通,这时便忍不住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这也算不得什么新鲜法子了,早有人用过,只是不大方便跟你讲。”
姬云羲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眼中透出少年人似懂非懂的暧昧来:“这有什么不方便讲,又是你听的什么风流韵事,不好讲出口的?”
宋璇哭笑不得,放下茶,伸手去揉他的头顶:“我在你心中难道是个老淫棍不成?”
姬云羲联系他先头看过的那些话本、唱过的淫词艳曲,竟说了一句:“虽不中,亦不远矣。”
宋玄听了,便在他头上一通乱揉:“好你个姬云羲,如今已经会咬文嚼字来编排我了。”
他将姬云羲的头发揉成鸡窝,却正瞄见他唇畔微微的笑意。才晓得这孩子跟他混了几个月,已经学会调侃他了。
宋玄也不知道该赞一声天赋异禀,还是骂他一句学坏三天、学好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