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某朝某代,有这样一位殿下——”
四方城里的说书先生总是有最新奇的故事。
诸如两年前讲的是某朝太子无德自缢而亡,四年前讲得是某国帝王的长子为爱私奔,七年前讲得是某位皇子死而复生的故事。
而近来最新鲜的故事,也就是先帝故去许久,众臣三请三辞,继承人仍不肯登基的故事。
而依着四方城的规矩,这某朝某代某国某人,也不过就是今时今日、此地此事。
懂得的自然懂,不懂的听着听着也就明白了。
只不过这些胡编乱造的故事,只怕是两分真,八分假,虚虚实实,就是听个热闹罢了。
诸如宋玄,就是早见识过这些说书先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是以并不将这些故事放在心上。
反倒是一边的想容听得入神,一边喝着茶,一边还要问:“他们说得是真的?这大尧当真有什么龙鼎龙脉的?要挖出来皇帝才能登基?”
“他们敢说,你就敢信?”宋玄忍不住笑:“听他们的,你连年都能过错。”
想容踹他一脚:“就你是明白人,你有本事,你倒是给我说说看看?”
宋玄自顾自地喝茶:“皇帝老儿的事情,我们哪能知道。”
想容嘀咕了一句:“就是好奇而已,那椅子不都争着抢着坐吗?现在倒好,椅子洗干净了,就差一个屁股了,反倒不去坐了。”
宋玄听了好笑,也不去详细解释。
自姬回殡天过去已过了三月有余,宋玄便在这四方城滞留了三个月多,深居简出,只偶尔与想容一道吃茶谈天,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养老的乡绅。
说来也奇怪,前些年宋玄还是个停不住脚步的家伙,这阵子竟是莫名安生下来了。
大抵是走的多了,走的累了,便总要找个地方歇歇脚的。
四方城最大的好处就是消息灵通,姬云羲迟迟不肯登基称帝,也是让宋玄颇为费解。
按照大尧的例,过了百日,群臣三请三辞,姬云羲早就该走马上任,坐上那天下至尊的位置了,可直到如今,官府都没有下发告示,民间对于姬云羲的称呼,也迟迟停在“三殿下”上。
倒是引来了无数离奇荒谬的故事来。
这边正说着呢,忽得听见外头一声喧闹,外头竟涌进了一群官兵进来。
宋玄和想容俱是回头去看,便瞧见一个衣着华贵、面容姣好的男子,正大步流星地踏进来,用下巴尖朝着那 说书人:“我听闻这里有人妄议朝廷,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