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宋玄又说了一次。
姬云羲这才踱步回来,不情不愿地站在宋玄面前。
宋玄笑着训他:“你折得了一杆笔,折得了十杆吗?人家职责所在,你偏要去为难人家。”
“那就折了他们的手。”姬云羲的语调阴冷,不知是赌气还是认真。“看他们还记不记。”
“阿羲。”宋玄的声音压低,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哥哥。”姬云羲撑不住,转头搂紧了宋玄,轻轻地在宋玄耳边低语。“哥哥总不能一点甜头都不给我。”
宋玄似笑非笑:“做了半天的戏,就在这儿等着我?”
姬云羲毫不脸红,玩起了宋玄腰间的挂坠来:“晚上不成,白日里……”
“白日里更别想。”宋玄答得斩钉截铁。
姬云羲故意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连头都耷拉下来了。
这回宋玄却不吃他这一套了,姬云羲体虚,心思又野,一味顺着他,未必是什么好事。
再者,白日宣淫这种事,姬云羲有那个胆子,宋玄却未必有那个脸去做。
姬云羲见的确没门,又赖在宋玄身上,吃了好一会的豆腐,到了傍晚,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这样的场景这几天已经上演不知多少回了。
想来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旦做了那事,便如同开闸放水,再难克制了。
以至于这段时间,宋玄每每站在朝上,都能感受到那如狼似虎的一道目光,好似要将他在这朝堂上生吞活剥了似的。
宋玄只能腆着老脸,假装没有看到。
放在旁人的眼中,却只当姬云羲极为信赖国师,一举一动皆要看国师的脸色,且目光中一派孺慕之情。
不得不说,在解读眼神这方面,不同的人还是会产生相当大的偏差的。
只不过令群臣惊讶的不止这一点,更让他们在意的是,宋玄这位新晋的国师,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成长。
宋玄对自己的穷儿乍富似的升迁,似乎没有一点膨胀和虚浮。除了略有几分不适应,他完美地贴合了一国国师应有的形象。
他谦和有礼、疏远离世,对政治不贸然发表政见,却又得能得到这位偏执新君的尊重。
这让白衡都忍不住有些犹豫了,他隐约有种预感,或许他在势力权衡的无奈之下,挑中了最佳的人选。
但眼看着宋玄与陆其裳走的愈发接近,白衡再三思忖,似乎还是不能放任宋玄自流,先头的债,总还是要讨回来的。
于是隔了几日的朝堂,便有官员出列,给宋玄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这官员提的是一桩旧事,说是前些年京城有鬼祟作乱,好些官员都躺在家中,却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给剃了头。人都说这是断头鬼来割了他们的头发,是削发代首之意,等这些人死后,要代替断头鬼下地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