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系灵根体质恢复力惊人,越无欢肩上的伤口五天就结痂了。
宋清时检查后,允他下床活动,吩咐多晒太阳,然后着手准备下一步疗程。
药王谷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宋清时,都不太在意穿着,所以药王谷少有鲛丝或者冰绸,药仆们准备的病号服都是普通棉布做的,常人觉得舒适,但越无欢穿着却被磨得很难受,所以他不敢离开走寝宫太远,走几步停几步。
夜里,宋清时察觉到他走路不对劲,过来检查,没想到只轻轻摸了一下锁骨,还没往下,他就差点出了丑。
越无欢看着宋清时愕然的表情和那双毫无邪念的清澈眸子,久未出现的羞耻心竟涌了出来,他忍不住避开了那双温柔的手,蜷缩进黑暗的角落里。
纯洁和欲望,干净和肮脏,强烈的对比衬托出现实的不堪。
越无欢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很久前就明白的事情。
纵使合欢印解除,他也不能再回到过去了……
宋清时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看着躲藏在黑暗里的人,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无欢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对方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掩饰只会更难堪。他迅速调匀了气息,身形在黑暗深处缓缓展开。
他笑着抬眸看向宋清时,说着早就习惯了的挑逗话语:“好热,仙尊要看看奴的身子吗?”
与其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狼狈,他宁愿主动把狼狈展示,只要说服自己不知廉耻,心就不会难过了。
宋清时在他解开腰带前惊醒,猛地放下所有床帘,挡住了满室春色。
越无欢暧昧的声音骤然而止。
宋清时冷静地说:“太晚了,病人需要休息。”
越无欢呆呆地坐在账内,看着帐外那条隐隐约约的人影合上夜光珠,然后点燃了香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沉香的味道席卷而来,让滚烫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他缓缓躺下,重新蜷缩进无人的黑暗中。
他忽然意识到今夜也不会有人在身上肆虐,不用述说那些恶心不堪的语言,更不用强迫自己去求欢奉承。空气中没有任何靡乱的味道,只有说不出的干净气息,竟让他素来警醒的头脑开始昏沉,眼皮无法睁开,硬拖着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里没有地狱的景象,只有儿时窗外那棵白玉兰发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