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则乱,炎裴离开宁华这么久,原以为能断了这段孽缘,却不想随着时间的漂移,心中的相思之情也是与日俱增。
若是在往日,炎裴或许还会对流醉的话心存质疑,只是如今已是心神俱疲,哪里还会想那许多。
见他如此颜色,流醉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被渐生的小小报复之后的快意代替。想当初在宁华时,炎裴可没让他们好过过,今日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更何况,他有说什么吗?他只不过反问了那么一句,若真说宁华帝有哪里不适,恐怕也是心病罢了。
便是在此刻,炎裴的脸上除了那沧桑和疲惫,又因太过担忧和急切而升起了生气。
澜零对于炎裴的转变似是并不所觉,半分都没放在眼里的样子,见流醉分了太多心神去关注对方,甚至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当然这不悦,是冲着炎裴去的。
流醉收回凝在炎裴身上的目光,然后调侃地对澜零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隐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炎裴也不是不识人眼色的主儿,人家都明显地表现出送客的意思了,他怎么还会硬赖着不走?何况他现在的心思也早就飘回宁华去了,杂乱的心思早就抵不住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苦涩地勾起唇角。
明知道这段感情不可能会有一个好结果,却仍是放心不下那人,摇摆的心情终究不敌他的担忧,暗想着至此回去躲在暗处确定那人平安后再离开就是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炎裴提起一旁的包袱然后对澜零他们抱了抱拳,“在下就此别过,两位后会有期!”
知道这人急着做什么,流醉无意多留他,澜零更是没这份心思,两人对炎裴点点头后看对方火烧屁股一样,几个闪身就从二楼上下到了小楼的门口。
雅间里只剩下了澜零和流醉,依着如今的澜零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伸手使力将一侧的流醉拦腰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双臂环住少年的腰身,眉眼间满是得意和满足。
对这样的亲密动作早就习以为常,流醉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澜零怀中,听着对方一下下的心跳声,微微合目想着心事。
“醉儿在想什么?”澜零早就在刚刚流醉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眼底的轻愁,若非被那杜君言所扰,又加上炎裴处在一旁,早就问出口来了。
流醉轻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冷香,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如今一切都已经了结,就是不知道这样悠闲的日子他们还能容我们享受多久……”
这话说得有些无厘头,澜零却是心思剔透。他们二人的身份不止于父子,本尊更是一个天界一个地府,头顶上的压力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