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偷听之后有何感想?”卿虚在莲池边站定,目光落在池中那株青莲上,眼中却幽无一物。
小原心思单纯,又跟在卿虚身边多年,是这国师府中唯一不怕他的人。所以他闻言只是吐吐舌头,“国师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啊。摄政王的那副毒药,明明红色的是药引,黑色的才是解药。”
“呵,”卿虚笑得高洁清润,“你说的不错。”
“您记得?那为何要……”要骗卿小姐。小原还是呆头呆脑地问,丝毫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为何要骗她?小原,你可知我为何与谢奕风合作?”
小原一呆,差点跟不上国师大人跳跃的逻辑,想了想道:“国师大人欲得皇上信任,并掌朝中大权。”
“呵,权力于我……算的了什么?”卿虚不屑地嗤一声,音色又渐渺远,“南国历任国师皆是皇室从小培养的孤儿,断绝人欲,不得娶妻,孑然至死。”
“我做这许多,不过想要一个要挟谢瑛的筹码罢了。而谢奕风既然挡了我的路,那他的死对我来说才更有意义。”
(三拾一)书房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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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拾一)书房
半个时辰后,卿沅又回到了摄政王府,直奔谢奕风的兰泽。
心中空茫胸中仓惶,她几乎是疯了一般地跑,而偌大的兰泽中竟也不见一个下人阻拦她。
待她找到书房,急急推开门扉,却见那人仍是一身绣龙白袍,安然无恙地坐于桌后执笔落墨。而她的狼狈焦急正正映入他闻声抬起的浓深墨瞳中,清晰可见。
“回来了。”谢奕风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融化了他冷硬的棱角。笑意温馨,语气轻柔,如同和她相处多年的老夫妻。
卿沅心中错乱,心绪难平,更因难以招架住这般笑容,慌忙背过身去避开,“我给你倒杯茶吧。”
红色的药丸悄然落入杯中,片刻便消散无踪不留痕迹,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