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偷东西是不需要道理的。”楚潇涵答道,“之前的观测……他可能还未死心。”
“他不死心管什么用?”路怀明冷笑,“观测已经结束了,他再忙活也不可能获利。”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话接上了,而杜小园只是在前面走着,从头到尾没吐出半个字。她一是不想说,二是不能说。她必须确保对方认为只有一个敌人,使其忽略掉余夏生的存在。
那边一人两鬼叭叭叭说个没完,杜小园倒是安安静静。她一路向前,径直走过守门人的藏身处,越过那扇门之后,她就向左拐了。
她刚离开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就从门内探出了头。守门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些什么东西的大背包,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一半,要趁杜小园离开的这会儿赶快从冷库的另外一个出口偷溜。他胆战心惊,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引来杜小园这只准备捕鼠的大猫,然而他百密一疏,只记得躲避杜小园,却忘了确认杜小园还有没有同伴。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会下到冷库这里来的,只有杜小园和楚潇涵,其他人鬼一概排除在外。
几乎不来冷库的余夏生挠了挠头,终于不作声了。通讯频道内顷刻间安静下来,这时候杜小园讲话了。
“抓住他!”杜小园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她的后半句话被掩盖住了,仅剩下一片杂音。余夏生皱着眉,勉强分辨出她是在说“还有人”。莫非守门人的同伙来了,此刻也正在冷库当中藏匿?守门者是人没错,但他的同伴是人是鬼尚不好说。杜小园麻烦大了。
可是余夏生仍然觉得不对劲,对于同伴的到来,守门人好像并不知情。瞧他那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恃无恐、底气十足。余夏生往后退了一小截,悄悄地躲藏进了阴影里,守门人对此一无所知,他肩上挂着一个大包,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余夏生面前。
送上门来找死,不打白不打。余夏生飞起一脚,从侧面踢中守门者的腹部,对方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那顶绒线帽蹭到了地上凝结的白霜,白花花的一片在暗处也分外显眼。
余夏生没有动,虽然他十分肯定守门人已经站不起来,但他顾忌着那神秘的大袋子。投鼠忌器,下一步要做什么,还需要仔细思量。
突然,地上的那只大背包开始蠕动,余夏生骇然变色,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冷库里除了守门人自己,就再也没有另外一个活物。不是活物在动,那就是鬼在动,可背包里装着的,又会是哪一种鬼?余夏生上前一步,果断地去抓那只背包,与此同时,背包拉链崩裂开来,从里面探出一只手。
这只手称不上好看,在此情此景的映衬之下,甚至还有些可怖,但余夏生自己就是鬼,当然不怕另外一只鬼,谁敢和他公然作对,他就敢打谁。他又抬起脚,准备给背包里那故弄玄虚的家伙来一下狠的,然而赶在他之前,有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中靶心,踩得背包里那玩意儿发出一声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