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业抬起头,神色复杂:“那江燃呢?你把他绑到岛上,把他囚|禁起来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吗?”
“当然。”周辅深痛苦道:“我没有办法,爸,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好好听我说话,我只能这么做。”
周成业哑口无言地望着他。
似是察觉出他的讶异,周辅深随即改口道:“我知道我吓到了他,可我不会再犯了。”
“……你现在……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周成业深吸口气,摇摇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那头话音刚落,周辅深的脸色就瞬间冷淡下来:“这样么,我太失望了。”
说罢他便霍然站起身,连半分留恋都没有,周成业一瞬间感到深深的荒诞,他觉得自己才是该失望的那个。
他站起来痛心疾首道:“站住,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要我给您奉茶道晚安吗?”周辅深回过头,漠然的面容上全然没有刚才的脆弱:“这样对您来说是不是比较符合父子这个概念。”
“你这是在怨我?”周成业睁大眼睛:“周辅深!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当年离婚的时候连你妈都不愿意要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孩子——”周成业说到这里陡然收声,他刚为自己愤怒下的口不择言感到懊悔,那边周辅深却像没事人一样嗤道:“她当然不愿意要我,因为庄灵灵当年怀我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她这孩子有问题,但你还是坚持让她把我生下来,因为对于早就因病被诊断不育的你来说,错过这次,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听到自己费尽心血也要护着的儿子用嘲讽的口气道出这些陈年往事,周成业极为震惊的同时,脑后的气血也跟着疯狂上涌,他扶着沙发背,好久才缓过劲来沙哑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从我还在摇篮开始,庄灵灵就已经在念叨她因为我都失去了什么了。”周辅深转过头:“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周成业骤然踉跄后退两步,沉默下来后他满脸沧桑伤悲地凝视着地板,直到周辅深想要离开时,他才道:“慢着……”
周辅深顿住脚步。
“本来想等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才告诉你这件事的。”周成业依然低垂着眼,缓慢道:“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知道我是怎么劝动江燃为你出庭作证的吗?”
“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关个两年半载,这就是他提出的要求。”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