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侧头避开他的接触,嘴角勉强抬起一丝笑容道:“……你在演电影吗?”
“我没有在开玩笑,无论多少人嗤笑我的浮夸和虚伪,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要得到你的承认就可以了,哪怕在旁人眼中我是个将自己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大笑大叫的恶心怪物,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全部都无所谓。”周辅深道:“因为没什么东西能比过能和你长相厮守这件事。”
江燃默不作声。
“睁开眼仔细看看,江燃。”周辅深后退两步,张开臂膀,地上水波里他的倒影庞大又扭曲:“这世界不会再有一个人像我这么爱你,我能为你挥霍掉常人视之如珍宝的东西,无论是金钱还是声名,就只是想换回你一句话,告诉我吧,你真的就没有丝毫动容吗?”
……
良久过去,江燃闭上眼:“我这辈子,一直都竭尽全力想要和别人建立起情感的联系,融入群体中间……感知世间的冷暖,可说到底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我从未真正被打动过,所以如果说有人曾抵达过我真实的内心的话,数起来就只有两个人。”
他睁开眼:“一个是你,一个是周辅深。”
咚,咚。
犹如被火热的岩柱贯穿心脏,周辅深再难以抑制,他指腹划过面具边缘,声音暗哑道:“不……从来都没有两个人,江燃……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
他的声音早已恢复原本的模样,在江燃骤然睁大而不可置信的眸子中,他掀开了面具,露出真实的面目。
哗啦啦。
水面投映得月光霎时被浓重的乌云所遮蔽,江燃将手里的捧花骤然捏得死紧。
“是……你。”他初时语气恍惚而低不可闻,但紧接着就变得激烈而充满憎恶:“是你!”
这段时光的种种相处宛若走马灯般一一闪过,但再不复曾经的窝心和欢声笑语,江燃只感到被玩弄的愤怒自他每一条血管中沸腾而出,烧毁粉碎了他所有的感动、挣扎,只剩一滩乌黑发臭的灰烬,嘲笑着他的天真愚蠢。
而那滩东西就像周辅深这个人一样卑劣无可救药,江燃想。
此时此刻,甚至就连这身衣服也成了他加倍憎恨周辅深的缘由。
“燃燃……”而相比他的激烈反应,周辅深的眼眸仅是在触及他的怒火时有一瞬闪躲,但随即便沉声道:“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们是命中注定的。”
他说着就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