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指腹毫不留情地碾上他涂了口红的下唇,陈又涵凑近他,近在咫尺,却不亲上,若即若离地说:“得到没得到的,都在想。”
叶开受不了这种挑逗,主动地亲上。衬衫飘带被解开,领口轻易地向一边松垂,黑发遮不住纤细的脖颈,被陈又涵的掌心握住摩挲,又被唇瓣流连。他仰着脖子,化妆室的灯光亮得刺眼,在他紧闭的眼中烫下一朵又一朵白色的玫瑰,光洁在外的肩膀细细发抖,撑着的手臂几乎失去力气了,只能倚仗陈又涵的怀抱才勉强站住。
气喘吁吁地分开,他眼中所有的神采都变得迷离。陈又涵怜惜地在他眼睛上亲了亲,无奈地逗他:“躲了我这么多天,结果还不是拿你没办法。”
叶开慌忙垂下眼。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几天他借口排练忙,找陈又涵的频率少了很多,两人微信从来没这么冷清过。陈又涵或许也是被公务绊住,并没有细究深问。
“罚呢,还是要罚的。”陈又涵放开他,帮他把衣服领子拉好,“鲍西娅小姐,你说对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开移开目光。
陈又涵凑近他耳边:“再穿一回裙子好不好。”
叶开睁大了眼睛,身体都有点僵。陈又涵把他圈在怀里,半哄半强迫。更衣室的门帘被撩动,缎面礼服长长的裙摆在地面拖行,白纱内衬隐没入更衣室昏暗的灯光下。
化妆室没人了,灯光兀自刺眼,照着一室杂乱。门帘被撞得轻晃。
“别动……不是这样的……你松手!我、我自己来……走开……你别挤我!……反了!穿反了!……”
门被轻轻拧开,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隔着隔音墙,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酒红色缎面礼服裙像夜色下风吹动的玫瑰,富豪之女鲍西娅被谁牵着手,跌跌撞撞地跑过铺着地毯的长廊,跑过一圈又一圈实木旋转楼梯,跑过挂着水晶吊灯的礼堂前厅。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他心脏喘得好像要从心口跳出来,黑沉的夜色,漫天的繁星,遥远的歌声,清晰的虫鸣,迎面的风,暗红的跑道——砰!叶开被紧紧按在墙上,因为喘气而张开的嘴唇被很凶地封住。
怎么会怎么吻都吻不够。
气息屏得要爆炸,他猛地推开陈又涵,大口地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只是稍微平息而已,视线相触,便又抱着吻在了一起。陈又涵白色的衬衣被他抓得变形。腿被高高地挽起,厚重的裙摆堆作一团。陈又涵很凶,徒劳无望地凶,无处宣泄地凶。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昂贵的宝格丽沙龙香,淡淡的松木和尼古丁,叶开主动纠缠,又被动承受,心甘情愿地丢盔卸甲,唇舌都在发麻。渐渐地终于站不住,腿软得没有任何力气,倚着墙滑下,陈又涵跪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小心地亲吻他的脸庞。
“如果你是个女孩子多好。”他叹息着,不住抚着叶开的额发,露出他残妆的脸。眼线晕了,口红被亲得模糊了唇线,在遥远的路灯光晕下,叶开的眼神干净又懵懂,带着天真的欲念和迷离。听到这句话,他轻眨了下眼睛:“是个女孩子……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