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打不过我师父。”姜庶说,“何况我师父还会用毒。”
李蒙好像自己被羞辱了一般,脸孔涨红,“你以为我师父不会吗?”
“即便他会,这世间也没有一个江湖人,用毒能敌得过毒王。要是你师父比得上我师父厉害,就不会带你来找我师父。”
姜庶说得有理有据,李蒙却直是瞪他,拳头在身侧攥紧,心里窜起一把火,特别想当场胖揍这小子一顿。
李蒙不知道,姜庶脸皮子看着嫩,其实比他大了七八岁。这时姜庶冷眼看着,将李蒙的怒气挑唆起来,早已有股火辣辣的快感。非得要让师父摸脉下针的病人最烦了,他讨厌来跟孙天阴求医问药的人。
就在怒气冲撞得脑子不清醒得当上,李蒙房间门打开,赵洛懿皱眉站在门上,看他两个,喝道:“你们在做什么?”又看李蒙一眼,“去,把笔淘洗干净。”
李蒙只得悻悻进屋去,依然没看见赵洛懿写的什么,一天都写不够,今天还要写,说不得明日也要写。
反正还要用,李蒙随便握着笔在水里涮了两圈就拿回屋里。
刚睡下,李蒙闭着眼睛,听见赵洛懿含糊的声音问:“方才你和孙先生的徒弟,在说什么?”
李蒙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师父。
“没说什么,他在看书。”
“什么书?”
“他没告诉我。”
赵洛懿点头时,下巴便碰在李蒙颈窝里,李蒙朝前挪了点。
“以后少与他说话,那小子脾气不好,白惹得自己生气。”
“知道了。”李蒙闷闷地答。他在楼里时,也甚少和人交朋友,不过看姜庶长得过意,孙先生要是给自己拔了蛊,也算是他的恩人了,才想与姜庶交个朋友。这才第一次,就出师不利,心中滞闷,连话也不想说了。
李蒙情绪不好,在被窝里翻来扭去,半天睡不着。
赵洛懿索性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长这么大李蒙还没被人揍过屁股,登时老实下来。
“快睡,不然把你丢出去。”赵洛懿冷冷说。
虽然每天醒来,李蒙都是两只胳膊挂在赵洛懿腰上,但赵洛懿只要没睡着,他还是不敢造次,可怜巴巴挨在赵洛懿身边,正酝酿睡意。
“什么声音?”赵洛懿问。
李蒙抽了抽鼻子,“下雨了吧。”
“不是雨声,什么人的声音……”赵洛懿意识到什么,忽然闭了嘴。
李蒙本来没留意,此时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隔壁屋中。
“明日要扎针,让我来扎,你不许碰那小子。”
床榻发出难耐的咿呀。
姜庶掬起孙天阴夹杂银光的柔软长发,心疼地以嘴唇轻触,将身一送。
好一会儿,孙天阴没法发出声音,稍好受一些才扒拉住姜庶汗津津的肩背,讪笑道:“怎么忒也小气,那才多大点孩子……”
“我不管,反正你不许碰他,一块皮也不成。”
细汗使得孙天阴前额发亮,他疲倦地睨着眼,随姜庶动作而发出难耐的喘息,不答应也只得答应了。
“好像……好像什么人被打了吧?”半晌,李蒙得出结论,“像痛,好像……又不痛。”李蒙十分疑惑。
“……”赵洛懿侧头,看见李蒙圆圆的脑袋瓜,按住他的耳朵揉了揉,“应该是听错了。”
“没错,真的有人在叫,时隐时现的,很奇怪。师父你注意听,真的有人在叫。”
赵洛懿哭笑不得,将李蒙往背中一按,李蒙猝不及防,嘴唇贴着赵洛懿心口擦过去。
被窝里暖烘烘的气息让李蒙耳根子发烫,面前薄薄的里衣上,一点小巧的突起,李蒙伸手去碰,那处变得更硬,凸在衣服上。
就在李蒙还要再研究,被赵洛懿一把从被中拎出。
“老实点睡。”赵洛懿话音未落。
李蒙腿贴着赵洛懿下腹,一时不查,挨着赵洛懿的身磨蹭来去,直至察觉到他身体变化,才唬得不敢乱动。
再一联系方才听见的,李蒙明白了,孙先生师徒原来是那种关系,怪不得姜庶像个被人踩了领地的暴躁幼兽,想必这一晚,隔壁没法风平浪静了。
屋外雨声越来越响,赵洛懿把朝旁躲的李蒙捞回来,李蒙怕冷,却也觉得尴尬。
好在因为夜雨声响,令人面红耳赤的异响被盖过去。
“师父……我们睡吧?”李蒙小声宣布,头向后撤一截,不欲与赵洛懿挨得太近。
就在那霎,赵洛懿手搭住李蒙后背,于黑暗中与之静静凝视。
李蒙心下怪异,某种来不及细想的奇怪情愫让他下意识想躲避开。
当二人嘴唇贴于一处,李蒙尚且昏头昏脑,反应过来想推开赵洛懿,手却被抓住折在身后。李蒙挣了两下,呼吸间赵洛懿身上雄性的炙热气息几乎让他双腿发软,身下竟也有了反应。李蒙只是一道雷劈在了脑袋上,什么都想不得了。
与其说是一个缠绵的吻,莫如说是赵洛懿在确认属地,唇分时,李蒙尝到淡淡血味,嘴唇也有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