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而尖锐的哨音响起时,李蒙终于忍无可忍,以最快的速度将匕首扎进唠叨不休的孙老头心窝。
李蒙眼睛微微眯起,瞳仁紧缩,疯狂的孙老头满眼不可置信倒了下去,嘴边溢出的血沫沾红了竹哨。
赵洛懿飞起就是两脚,黑衣人被踹翻在地一声不吭。
“割下他的头!”孙天阴一声大吼。
说时迟那时快,摔在地上的黑衣人突然暴起,手中兵器同时扫向李蒙。
李蒙不得不向后摔出,在地上打滚躲避攻击。
孙老头双目涣散,望着天空,嘴皮犹在翻动,这实在不耗费什么力气。
一袭黑影笼罩住他,最后映入孙老头眼中的,是赵洛懿不带一丝神情的脸。
血溅在黑袍上杳然无踪,黑衣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各自疼得满地打滚,口中发出虚弱的痛呼。
赵洛懿踩着孙天阴空荡荡的袍子,走过乱糙,蹲身将李蒙拉起,看了他半晌。
“师父。”李蒙虚脱地叫了声,正想说话,被一把抱了起来。
赵洛懿转身就走,李蒙才要说话,看赵洛懿脸色难看,只得闭起嘴,只觉得赵洛懿呼吸不稳,连脚步也绊了两下。
李蒙怕摔下去,忙抱紧赵洛懿的脖子,头顶贴着赵洛懿温热的脖颈磨蹭,片刻后,才感到他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冷!!!冷冷冷冷!!!!注意保暖!!!!
☆、一〇四
被放倒在榻上的李蒙四仰八叉地躺着,赵洛懿骑在他身上,李蒙软绵绵的像条虫子,看见赵洛懿抓起自己的手,又下床去一阵翻箱倒柜,房中一阵乒乓,走回榻边赵洛懿还绊了一跤。
“慢点。”李蒙连忙坐起去扶。
赵洛懿仔细给李蒙清理伤口,洒上药粉,屋内灯也没点,唯独窗户漏入的一星月光,照着李蒙温润的五官,一双眼珠湿漉漉的,有话要说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赵洛懿迎面亲了上来。
这个吻既温柔又粗鲁,李蒙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赵洛懿强硬地将舌尖顶了进来,一时间他浑身发软,只能抓着赵洛懿的肩膀,不住粗喘出声,时不时漏出口申口今,膝盖不自觉屈起,大腿触及赵洛懿的臀,李蒙立刻不好意思地放下脚,攀着赵洛懿的脖子,眼神也变得迷离。有一种没法呼吸、濒临窒息界点的快感。
“师……师父……”
赵洛懿沉默注视着李蒙的嘴角,因为接吻而红润发亮的嘴唇像是挠心抓肺的诱惑,赵洛懿一手按着李蒙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另一手将他带伤口的手压在头顶,肆意亲吻他的嘴唇,顺着下巴,在他喉结上啃出了个红印。
既痛又痒,李蒙一不小心岔了气,忍不住咳嗽起来,推开赵洛懿。
“师父你受伤了。”李蒙闻着血味,起身想找赵洛懿身上的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妨事。”赵洛懿又吻了上去,一下一下亲李蒙的耳朵,带伤的手不知疼痛地分开李蒙外袍,他呼吸粗重,毫不掩饰情动,“妨碍不到我想做的事。”
低沉的嗓音让李蒙满面羞臊,知道赵洛懿想做什么,李蒙抬起胳膊,手上的红线已经彻底消失,腕上的伤口更是微不足道。他解脱了,连觊觎这副躯壳的孙老头都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师……师父……我……我想……”李蒙带哭腔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埋在脖子里的人轻佻地问,“想什么?”
李蒙抽抽噎噎,张大嘴呼气,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紧赵洛懿的脖子。
很快,窗外响起雨声时,李蒙整只脚都绷紧地哑声叫了一声,赵洛懿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暗夜之中保持清醒的狼,凶狠也温柔,那眼神一黯,将李蒙抱得很紧,紧到李蒙骨骼生疼。
刹那雨声激剧,雨水在石板上激出连绵不绝的水花。
“李蒙。”赵洛懿沉声在他耳边叫。
李蒙晕乎乎的,刚擦干净的两条腿舒服地摩挲着被子,仍不自觉颤抖不已。李蒙勉力睁开眼睛,看见赵洛懿脱去了里衣,便掀开被子,让他上来。
铜盆上的帕子没有拧干,不住往下滴水。
“喜欢吗?”赵洛懿亲了亲李蒙额头。
李蒙不答,抱住他的腰,钻在赵洛懿怀里。
“喜欢吗?”赵洛懿手指在李蒙腰中挠他的痒痒肉。
李蒙扭了扭身子,迷迷糊糊地说:“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我困……别闹了,让我睡。”李蒙抓住赵洛懿作怪的手,贴在自己腰上,哼哼两声不再动了。
赵洛懿显然有心事,没有立刻就睡,手臂抱着李蒙,深邃的双目却始终注视着窗外的雨。
短暂地睡了约摸一刻钟,李蒙就被赵洛懿摇醒,任凭他给自己穿衣服梳头发,收拾妥当时,李蒙才清醒过来,伸手扶着蹲在跟前给自己穿鞋的赵洛懿肩膀,问:“怎么了?”
“有人想见我。”赵洛懿淡淡道,给李蒙绑好袜子,套上鞋。坐到李蒙身边,弯身穿自己的。
赵洛懿已换上了一身黑袍,穿好鞋牵着李蒙走出门外,婢女们在走廊上等候,一人提灯,一人引路。
“来的是什么人?”李蒙问。
“不是好人。”赵洛懿道。
“会有危险吗?”这一晚不得消停,李蒙有点紧张了。